‘展览’是主办方的行为?‘体验’却是观光客的行为?可是我们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可以让观光客‘体验’什么东西的地方……”她说到这里?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那黑色圆台。“直到你刚才打开了那道门。”
导游小姐瞪着手边的小门?没出声地等她继续说。
尧瀚仍旧跪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似乎叫了几声“喂”,却没人理会她。
“最简洁的答案,往往也是最接近事实的。我当时第一眼看见布罩张开的缝隙时?就觉得它很像一个出入口?以为是堕落种从里头钻出来了?才会想到要过来看看。”林三酒继续说道?“看起来,我的第一直觉没错,圆台底下不就是有一道门吗?”
这一点也是个显而易见的线索:为什么这里有一道门?玻璃管里面明明关着堕落种?为什么却这么容易就可以打开它的底座?
答案很简单,它能打开,是因为它本身就是为了要让人打开的。
外面大厅里到处都没有可供人体验的东西,唯一剩下的选项,就只有堕落种脚下的这个圆台了。
“我们可以设想一下这个场景。来观光体验的游客,”林三酒解释道,“行走在一个个装着堕落种的展台之间,看到有兴趣的就会走上来,打开圆台。”
像做梦一样,导游小姐喃喃说道:“打开圆台之后……然后呢?干什么?”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进去看看才能得到最准确的答案了。”
二人打开了圆台门,露出了一方昏暗的半人高空间。当导游小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弯下腰钻进去的时候,展示台上的女人一直将脸贴在玻璃上看着她们。
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再试图和二人搭话了,脸上也没有了表情,只有从眼皮间转下来的一双眼珠,像牢牢固定住了一样。
随着有人进去,圆台底下就亮起了灯光。
在旁边一直为导游小姐拉着门的林三酒,此刻也勉强跪坐下来了,和她在同一时间看清楚了圆台底下的情况:空间很狭小,只能容下一个人;人在钻进去之后,除了坐进中央那张躺椅上,就没有可立足的地方了。
最显眼的是,从头顶上的板子上垂下来了数条白色神经一般的粗圆线;它们正好落在躺椅头枕的部分上,只要人坐下去,头脸就会被那一群粗线贴上。
它们就像一群有自主意识的长虫,正在半空中微微摇摆;有时导游小姐不小心凑近一点,它们的末端就会忽然一抬,好像在闻嗅寻找她的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