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纸面,落成一副笔墨横姿的山水画。
“方才谁来了?”
他睁开眼睛,一双深邃的黑眸不怒而威,有着令不敢直视的犀利。
刘全恭敬地回道:“是义恩伯府的宓大小姐,她过来向您请罪,属下大胆,替您回绝了她。”
萧溍点了点头,英挺的鼻梁下,双唇微微泛着苍白之色。这份病色不仅无损他的俊美,反而隐隐透着一股妖治的冷俊。
那日惊马,将昏迷的萧溍抛下马车,辗断了腿,但也阴错阳差地逼出了他体内的一口毒血。
后来楚王上门求情,说起义恩伯府的事,萧溍便饶过了宓月。
萧溍淡淡说道:“不过是无父无母,无人管教的可怜人罢了。”
刘全喏声称是,心中明白,主子是生起一丝同病相怜之心了。加上宓大小姐的错中有对,帮主子逼出了毒血,功过相抵,就不与一孤女计较。
刘全出去端了盆温水进来,侍候主子漱洗。
萧溍用巾布擦洗脸庞颈项间,几滴温水顺着他胸口落下,滑过心口的一道半莲印记。
那道半莲印记,像是被什么蒙上一层,黯淡无光,呈灰黑之色。
宓月给自已把脉之后,又自检查一遍,确定她的脑震荡终于好了,也没有留下后遗症,这才停了药。
屋里的铜镜照得人面目模糊,宓月直到在打起的井水中,才看清自已的脸,跟她的原貌有些相似。
姚黄却奇怪地看了宓月几眼,“小姐病了一场,好像变漂亮了。”
姚黄想了想,拍手笑道:“一定是他们说的,长开了。”
宓月听了一愣,又朝井水里看了看。
记忆中的宓月跟她只有三四分相似,但随着这些日子她的灵魂与身体的逐渐融合,眉眼间,跟她的本来相貌又更像了两分。
宓月又照了下额头,已结了一层黑色的血痂,只要注意饮食,再调些祛疤的药膏涂抹着,就可以避免留下疤痕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改变饮食,天天吃白水煮肉,她光闻到那味道就难受了。
楚国的饮食极为简单,不是煮就是烤,要么就是脍。脍,又叫鱼脍,将鱼切成细片,沾着调好的酱料就这样吃了。
楚国的产铁少,铁器还是稀罕物,一般人家都用不起,故而现在还没有人发明炒菜,煎菜等烹饪方式。
油也是稀罕物,没有人会舍得拿那么宝贵的油来炸肉了。
宓月那么喜欢美食的人,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