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了你,只给你吃这东西呢。”
那根拨火棍儿一下子就没戳准,戳起了一蓬火星子。
于是郭嘉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尴尬,但立刻装得很若无其事。
“你也知道她出身寒微,”他说道,“她定然是觉得这东西已称得上珍馐美味。”
“我与阿瞒相识,远在仲简之前哪!”许攸挥了挥手,示意婢女为曹操斟满酒,“他与主公少时皆为游侠儿,还曾闻听人家新妇有颜色……”
曹操立刻将那盏酒喝了,斩钉截铁地否认,“没有那等事!休听本初胡言乱语!”
这是一个很轻松的话题,少时荒唐点总没什么的,尤其还是荒唐在这些风流事上面,因此淳于琼也立刻凑起了趣儿,“然后如何?”
“然后他们混进观礼的人群之中,趁着夜色昏暗,看不分明,大呼有贼!仲简想一想,那是个什么场面!”许攸一面用竹箸敲着杯子,一面乐呵呵地,“阿瞒便是趁那个机会,将新妇劫了去!”
淳于琼将脖子抻得老长。
“接下来呢!”
“那青庐的宾客察觉之后,岂有不追之理呢?!于是阿瞒与主公慌不择路,他竟想出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当然是卖队友啦!
说到主公倒栽葱一头扎进了荆棘丛中,许攸手舞足蹈起来,淳于琼乐得拍起了大腿。
曹操此时倒是辩解了一句,“休如此编排本初!他不过是被绊了一跤,如何就头朝下了!”
说完这句话,曹操自己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帐篷里传出的声音快活极了。
两个没有酒,只有烤薯的家伙开始剥起山药。
“长文在青徐,也不知近况如何,”郭嘉啃了一口山药,“他既随父出仕徐州,书信断绝已有许久,当真挂念。”
荀攸想了一会儿,“还未娶亲。”
郭嘉那口山药突然就噎住了。
身旁人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候着他端起一旁的水壶,往陶杯里倒了些热蜜水,一饮而尽之后,才继续说下去:
“从父写信与我说起的。”
说到了荀彧,郭嘉和荀攸又沉默了一会儿。
当他们重新讲起一个很轻松的话题,比如郭嘉这把瘦骨嶙峋的身子到底撑不撑得住,要不要给他弄个巫师过来烧点符水喝,刚刚那个称呼似乎短暂地划过去了。
他们很平静,很轻松地吃着算不上晚餐的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