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延取得联络,若右部果然降了,便立刻派新阳侯等以轻骑北上支援道远。”
“赵将军真有大将之风也。”
任弘还能说什么?有友军如此,夫复何求?一人两马,他军中的幽、并骑士在有鞍、镫、马蹄铁的情况下,草原上行军速度已超过了匈奴精锐。斥候日行两百里(八十公里)能够做到,争取前锋五日内赶到燕然山窥探情况。
他现在也很纠结,既希望傅介子勿要与单于主力遭遇,又希望对右部的劝降成功,否则吴宗年就危险了……
东路军虽然出塞四千里有些疲敝,但在火烧姑衍山后士气正旺,又争得追击单于的路线,都摩拳擦掌欲大干一场。
两军道别时,赵充国对任弘道:“古人有鬻盾与矛者,吾盾之坚,物莫之能陷也,吾矛之利,于物无不陷也。”
老将军拍了拍自己:“我来做那物莫之能陷之盾。”
“而道远,就做大汉的无不陷之矛!”
草原的风吹动了赵充国的白须,让任弘深觉,这辈子能跟着老将军历练成长,真是他的福气。
赵充国朝任弘挥手,催促他动身,就像长辈勉励一位远行的后生:
“逮到了单于,算老夫一份功劳。”
“若是扑空了,该撤就撤,有老夫在南边给你兜底!”
……
“举盾!”
随着孙千万一声大喊,站在骆驼尸体后的汉军弩手便立刻蹲下了身子,身旁力大的士卒迅速举起名为“吴魁”的大盾牌。
这样的动作,他们已经做过无数遍了,现在只默默倒数,在数到“一”时手臂果感受到了激烈的冲击,叮叮当当的声音落在盾牌上,这是匈奴人齐射的箭雨,偶尔有箭枝穿过缝隙钉到地上。
匈奴人还是老套路,知道自己不擅长攻城,遂先围而不攻,依靠优势兵力将驼城团团包围。单于大军驻扎在一里外,每次纵上万骑靠近驼城,毕竟是个圆,往往一边顺风,一边逆风,匈奴人就挑着顺风的位置下马步射,试图对汉军造成杀伤。
但这战术却不太奏效,驼城直径一汉里,匈奴人在角弓最远射程抛射,就算有风力相助,箭矢也无法将其全部覆盖。驼城中央是安全地带,傅介子的将旗和汉军辎重就在那儿,箭矢、水袋、肉干、馕,甚至还有骆驼奶……
不披甲或轻甲的士卒往来运送补给,身披铁扎甲的壮士则顶在最前线,傅介子让人传令:
“一创者持兵战!两创者退而诊治,三创者载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