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听完,握着她的手道:“辛苦夫人了。”
谢氏依偎进他怀里,“老爷,你说这两个孩子,怎么就倒着来了呢?”
从前追着的不愿意了,从前不愿意的非要强求……
崔士硕道:“情爱不由人啊。”
谢氏不悦地道:“慕礼也是,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去求旨赐婚。”
崔士硕哑言半晌,无奈地道:“慕礼随了他母亲的性子,此生认定一人,恐怕再难更改。”
他并未向谢氏隐瞒与何氏的过往,说起来,这是一段令人唏嘘的往事。
崔士硕年轻时亦是京中有名的青年才俊,想要与他结亲的人家不计其数,他却在去往荥阳郡办公务时,对当地郡守的次女一见钟情。
那女子便是何氏。
彼时何氏已有十九,不知因何缘故仍待字闺中。她待崔士硕不假辞色,但他仍喜欢极了她,央求崔太傅派人登门提亲。
何氏的父亲大喜过望,想也不想便应承了婚事。
崔士硕如愿以偿,娶了心仪的姑娘为妻,不料成亲当晚,何氏便冷脸拒绝了他。
何氏道,她已有深爱的男子,几年前参军时战死沙场,她本想为其终生“守寡”,迫于父母之命才嫁了他,但即便成了亲,她也不可能爱上他。
崔士硕听后大失所望,与此同时,他敬佩何氏的坦率,怜惜何氏的遭遇,暗暗下决心,要用一片真心感动妻子。
但他低估了何氏的痴情与固执。
无论他如何体贴周到,嘘寒问暖,何氏都不为所动。他的真情也好,真意也罢,何氏均能视若无睹。
日积月累下,崔士硕逐渐清醒,不再奢求何氏的回应,只希望她能当好二房的夫人,认真教养他们的孩子。
然而何氏将所有的情都给了死去的恋人,哪怕面对自己的孩子都做不到怜爱。于她而言,两个孩子更像是她对崔家的回报,而非从身上掉下来的血肉。
因忧思过重,何氏的身体每况愈下,便顺理成章以此拒绝与子女相处。
身为长子,崔慕礼聪慧敏锐,早早便意识到母亲的疏冷,幸好他同样天生淡薄,对此并不在意。而崔夕珺当时年幼,知情的众人都瞒着她,加倍地待她好,以弥补她缺失的母爱。
崔士硕本以为崔慕礼遗传何氏的只有性格,却不想在动情上亦是如出一辙的偏执。
若阿渺能与他情投意合,那便是天作的良缘,若不能……
崔士硕简直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