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也名正言顺;三则,如今陛下重视国文,若能在国学司有一番作为,要挣个功名荫封倒也不难。
含山二月里满了十六,崔家半月后便派了人上门纳征请期,定的吉日在五月底,眼瞧着也不远了。
含山瞧见母亲的眼神有些暗淡,心中也生出些感慨和不舍,两人拉着又说了些体己话,这才出了门上了车辇往宫里去。
…
老国主病亡,李元昊即位后便按礼守父孝,免了一切庆典;尔后又是南征北伐、戎马倥偬,尔后又再入母孝......
一来一去竟等到五年后才得贺这一回诞节。
筵席设在麟德殿,皇亲贵胄尽是携眷出席。
含山到时,殿内已摆满了三尺宽的黑檀木小几,许多人已落了座,正襟危坐、侧着脸与旁人交谈。
在座众人瞧得怀亲王一行到了,忙起来行礼,目送三人落了座才坐又闲话起来。
含山刚理好衣角坐定,听得殿内忽得静了,她抬头望去——
只见一少女着绯色的短衣裙裤,衣裙皆用银白锦缎镶了边;腰上束着明光细网甲,长发用红绸高高束起,带了纯银的春胜,此外再无赘饰。
片刻之后四周有些窃窃私语。
新任枢密都承旨、没移夫人是年后才入的京,各贵亲府上还没来得及一一走动,骤然见了难免有些眼生,忍不住低声问赏夫人这女子是哪家府上的。
赏夫人又凝神瞧了那女子片刻。
是百花公主吧?虽穿着行装,却与几年前冬狩时大不一样了。
眼前的少女身材高挑,四肢纤细,面容也脱去了稚气;两弯黛眉色若远山,细长舒扬、清丽舒朗,一双眼眸形似桃花,蓬勃鲜艳、神采飞扬——正是芳泽无加,铅华不御。
成亲王妃虽是一日日地看着百花出落得标致起来,此时也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句。
含山却是冷哼一声,往一旁瞧那龙凤描金盘柱攒盒,又低头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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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目送着百花入了座,才说了两句话,又瞧得內侍已上了殿、便缄了口,正好闻得殿外传来一声响亮的鸣鞭。
李元昊上殿时,瞧见他的子民乌泱泱跪倒一片,心头畅快舒坦得很。
众人齐声贺了寿,便退回各人的坐席上,內侍早已抬了百官送的贺礼候在外头,听着礼官唱名的声音一一抬入殿内,与李元昊看过,再抬下殿去。
“怀亲王府含山公主,献万寿紫檀屏风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