娓娓道来:“说起这个,还多亏了安安那枚长命锁——我们打听到了铸造那枚长命锁的匠人,说是当地一名姓钱的商贾特意定制了一对。”
“姓钱那人就是往来汴梁铸造私钱的?”
“正是他将私铜运往汴梁,又联络了工匠私铸恶钱。想来是有人向他递了消息,说大理寺正在前往大冶调查私铜的案子,我们上门缉拿他的时候他已收拾好了行囊包裹,瞧着正是要潜逃。”
扭伤的脚踝微微发烫,敷在上头的帕子片刻就没了凉意。
百花低头碰了碰患处,却听得狄青叮嘱道:“不要揉。”说话间伸出手来,示意她将那帕子递给他再去凉水里浸一浸。
他转身往一旁走去,口中却接着道:“还不等用刑,姓钱那人就将矿场和同伙都全部吐露出来了,但再要问起他背后的主谋是谁,他却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
百花垂眸沉思道:“能替他摆平路上的关卡、让他一帆风顺地将私铜运进京师,又能在汴梁替他安置好铸造私钱的工坊,没准儿铸钱监的匠人名录也是这人拿到手的——如此看来,恐怕是个大人物。”
狄青将帕子递还给她,点头道:“话虽如此,但叶大人赶到后接手清查此时,并没有发现他们与京中官员来往的证据。”
百花抬眸反问道:“你想要什么证据?”
狄青略一思索道:“替他们隐瞒进京意图的文书,抑或是来往的信件,再不济也该有账目吧?”
“连账目也没有?”百花越发疑惑起来,“若是没有这些东西,反倒能说明京中那人有极为信任的人在亲力亲为主导此事——如此一来便可以换个思路,查一查朝中有谁是大冶的籍贯。”
“叶大人说查封了私采的矿场,也算是掐断了私钱的源头,这事也算有个了结了。”
“背后的主谋不追查了?”百花闻言蹙眉。
狄青无奈地笑笑:“若没有上头的授意,谁也不敢按你的法子去查,若是再将私钱案闹得满城风雨,只怕惹出的动乱更大。叶大人说,横竖他们也不能再造私钱了,追查也不急在这一时。”
百花闻言微微愣怔,低头思量起叶大人说的话来,待到隐隐约约听见狄青揭开药膏盒的盖子,一脸茫然地望了望他。
毫不设防的小脸上,茫茫然的双眸映着灯光愈发显得楚楚可怜,狄青递出药膏的手在空中顿了顿,又缓缓收回来、将那银质的小罐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再伸手去将她的腿捞了过来。
待到脚踝温温热热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