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满腹狐疑,只是眼下全副心思都在钱晦身上,暂时无暇顾及别的事。
等不多时,有两名大汉拖着一人前来,走进了又随手将那人扔进一旁的花丛里。
百花认得那矮丛是玫瑰,大约是花刺太过锋利,瞧着奄奄一息的人顿时发出了几声惨叫。
“你是钱晦?”
“是!小人就是钱晦。”
那语气过分诡异,百花忍不住转头道:“不知秦王殿下对钱大人做了什么?”
耶律重元似乎心情大好,盘腿入了座,自己动手点起茶来,口中笑道:“不过是些,能让他乖乖回答问题的事。”
“是!小的什么都说!”
“你看,仅此而已。”耶律重元笑着抬了抬手,复而转头对着狄青道,“狄钤辖请坐,正好也尝一尝本王点茶的手艺。”
百花暗暗咬牙,回头问道:“天禧三年是你烧了魏家?”
“是我!”钱晦顿了一顿,又否认道,“不,不是我,我只是点了一把火!是丁谓!”
“丁谓?”百花捏紧了袖口。
“哈哈,是啊......那个糟老头子,让他族里的侄子来给我吹耳边风,让我去给魏家放火,说是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他们就会让魏菁嫁给我!”
“是丁谓撺掇你去的?”
“还不止呢!”笑声从钱晦的胸腔里弥漫出来,带着别样的诡异,“丁九后来才跟我说,丁谓先让丁九怂恿我去放火,等我应下了,再提前派人给魏家的井水里下了药,又在魏家的院子里浇了油,这样才能让我走投无路。他就是想算计我,想控制我,再用我来威胁整个钱家。”
果然丧心病狂如斯。
即便早已猜到事情会是如此,但亲耳听到钱晦说出来的这一刻,百花还是气得咬紧了后槽牙。
微凉的夜风一阵一阵拂过,一点一点冷却她的怒火,渐渐让她冷静下来。
“丁谓想借你拉拢钱家,所以拿了魏家阖府的性命做筹码。”
“是啊,那个老匹夫。”钱晦笑得愈发猖狂,“拉拢了又怎么样,就凭他做的那些糟污事,拉拢了皇帝也保不了他一辈子。”
百花见他愈说愈兴奋,隐隐觉得恐惧,又隐隐有些恶心。
钱晦低低笑了几声,而后竟然一个翻身躺在了荆棘丛里。
百花见他面容并无伤痕,身上衣裳也干干净净,穿得齐齐整整,顿时有些好奇耶律重元是用了什么法子将他变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