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的箭雨仍在落下,而且此时又新组装好了两台行女墙,数十弓手登了上去,连连开弓。
国朝武夫,箭术是第一考核内容,其次是长枪步槊,不会这两项技能的,当兵这碗饭吃不了。高台之上,正规衙军居高临下,借着风势,将寨墙上的河南府州县兵压得抬不起头来。
这个时候不得不再提一下张全义,这厮真的离谱。
若换了汴州、宋州、许州等地的州兵,水平不会差的,但河南府州兵的箭术,和他们节度使打仗的本事一样,不提也罢。
填平壕沟之后,义从军大阵内响起一阵鼓声。
数十名军士钻进云梯飞车下方,推着往前移动。
这种寨子,冲车之类的器具完全不需要,城防设施极其简陋。高仁厚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寨子里的守军可怜,完全就是给后面人起预警作用的。
大阵侧后方,两千骑卒无所事事,牵着缰绳站在那里。他们是防备敌军出城毁坏攻城器具的,但看起来似乎没有出动的必要了。
而在旁边的一处山谷、一处树林后面,还各有千余骑隐蔽着,等待着哪路不开眼的贼兵过来援救,但今日多半也要失望了。
围点打援,如果你围的点人家压根不重视,那也只能徒唤奈何。
云梯飞车搭上寨墙之后,横山都的甲士们从车底冲出,顺着飞梯就往上爬。
高仁厚已经没多大兴趣看了。
看守军这个样子,不太像能有多强力的抵抗。
朔方军军容鼎盛,器械精良,他们远远看着,就已经在士气上落了下风。再加上自度无援军能及时赶来,更是丧上加丧,败之必矣!
“不知白将军可能等到汴贼援军。”高仁厚向左右问道。
这话没人能回答,很难说。
他们来得太快了,一天两夜就完成攻城准备,然后毫不停顿,立刻了坚决的进攻,汴贼来得及反应吗?
“有壮士登上寨墙了!”望楼车上传来兴奋的声音。
高仁厚定睛望去,却见数人先后登上寨墙,挥舞着长杆钝器横扫。
他们身披重甲,贼军刀斧难伤,反倒被挤得节节后退。
“该准备攻乾壕寨了。”高仁厚的目光越过石壕寨,看向东边的原野,道:“那是块硬骨头,得准备点方略出来。”
“遵命。”幕僚们纷纷应道。
……
“方略其实没错,而今需要耐心。”山谷之中,白珪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