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州军,几乎全军覆没。大概还剩两三千州县兵,实力大衰。”
“郢州,州县兵主力尽丧,回去了数百,地方空虚,可轻取之。”
“唯邓州尚有六千余衙军,州县兵四千余,实力较为完整。”
折宗本一一介绍此战过后山南东道七州的局势,裴远听后,大感振奋。
战果如此之大,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在之前都虞候司诸将的推演之中,可能还需要两年左右的艰苦战斗才能顺利吃掉房、邓等州,迫降襄州,且还要面临宣武军干涉所带来的复杂变化。
可如今是什么情况?随州有很大可能投降,郢州空虚,可顺利吃下,房州被孤立在西面,即便不降,最终也会失败。如果再算上从冯行袭手里夺取的均州,襄镇西北、东南四州竟然要被直接拿下了。
浪战害死人啊!
“房州如今是个什么情况?”裴远问道。
“昭信军右厢兵马使李柏最近又与孙典交战,遣羸弱之兵迎战,不敌后退走,故意在道上遗落金珠,房州兵争抢,被击败,斩首数百。”说起金州那些老巢贼,折宗本也直摇头,道:“李柏手头应没多少兵了。定远军已入房州,孙典应翻不起大浪来,便是不降,也只能死守房陵,没其他招了。”
“或可说其来降。”裴远道。
“这就要看裴使君的手段了。”折宗本笑道:“不过以老夫看来,如今重点甚至不在襄阳,而在唐、邓。”
“此真知灼见也。”裴远亦笑道:“唐、邓,实乃关键。”
……
大顺三年七月二十九日,晴。
襄阳城中,人心慌乱,一日三惊。
自水师载着败兵逃回汉阴驿后,数千人便乱哄哄地涌入了襄阳城。
留守襄州的赵匡明一边遣人收容整顿,一边遣使至各州、各县,令其征召土团乡夫,整顿防务,做好决一死战的准备。
赵匡凝唉声叹气地回到了襄阳。
一路上他想了很多,到最后全是悔恨。
为什么我要浪战?稳扎稳打不好么?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败了就是败了,这是事实,无法挽回。如今该做的,还是面对现实,收拾人心,整顿残兵,不让局势继续恶化。
“二弟,愚兄昨日找人清点了下库藏,决定出钱十万缗、绢三十万匹,卑辞厚礼,换取折宗本退兵。”书房之内,赵匡凝找来了胞弟密议。
襄阳作为南方部分藩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