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德的角度来看。若朱全忠攻入了关中,仰攻芦子关、栲栳城、延州五城,损兵折将,被打哭的时候,他也会发出这种感叹:邵贼真是运气,白捡了这种天险!
“河阳有河阳仓、河阳院,为水陆转运中心。”杜弘徽几乎不用翻查书籍,各类地理知识堪称信手拈来:“河阳东北行六十余里至怀州理所河内县。怀州北行十五里至雍店,又五里至万善,又十里入太行陉,经科斗店,至天井关。”
太行陉之内,契苾璋抬头看了看幽深的山谷,眉头紧锁。
太行陉是太行八陉之第二陉,长达四十里,而宽度只有——三步。
道路不短,还非常险峻狭窄,被称为“羊肠坂”,那为何大伙还要走这里呢?因为沿途有水,陉道就沿着丹水(今丹河,黄河支流沁河的支流)河谷开辟,利于人畜饮用。
沿途没有水的道路,一旦被敌人堵住,进退两难,那就是惨败的结局,故有些道不得不走。
契苾璋所将三千骑兵此时屯于一个叫白水交的地方。
白水(今白水河)在此汇入丹水,溯白水河谷而上,向西北行,可至天井关,因关南有天井泉三所而得名。关城当山道最高处,关北不远即出太行山,二十五里至马牢关,再二十里至泽州理所晋城县,也是契苾璋他们上一个休整地。
太行陉、天井关道,前后长八十里,为晋豫交通之巨险,南北交通要道,太行八陉之首,兵家所必争之地。
“怪不得李克用屡屡在泽潞挡住汴军呢。早听闻太行陉道之险,今见识了。”契苾璋登山一处高坡,但却看不到远处的风光,仍然被层层叠叠的山峦挡住视线。
“契苾将军,当年康君立留李罕之断后,那会李罕之只有数千兵,但朱全忠屯于河阳之兵马不下五万,未敢北进,就是畏惧山路之艰险。”跟着过来充当向导的薛离说道:“孟方立曾经就是天井关镇将,最终当上了潞帅,可见其紧要。”
“可李罕之没屯多少兵,如此松松垮垮,若汴军突袭,说不定就丢掉天井关了。”契苾璋之前就是走的乌岭道、泽州、天井关、白水交路线,一路看过来,只有一个感慨,李罕之不是正儿八经的滴水不漏的将领,他应该就是一个勇将,但缺少谋略。
泽州如此紧要的地方,各个陉道为何不派兵镇守?即便兵力不足,但可征调州县兵、土团乡夫轮戍啊。难不成泽州诸县已经被你玩废了,这些组织完全瘫痪?
“若朱全忠守晋阳,李克用镇汴州,我看李克用一辈子别想打进泽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