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大军屯驻,与夏贼厮杀。久而久之,地方上的权力已被胡真侵占不少。
胡真是有意识这么做的,朱全忠也是有意识这么做的。
胡真资历太老,当了宣义节度使后,滑、郑二州就隐隐有山头倾向。被朱全忠调往河南府后,滑、郑二州藩镇化的苗头慢慢消失,同时还让胡、张二人在一个盆里抢食,这手段,这心性,呵呵。
胡真有反意吗?多半没有。
但朱全忠怀疑他要反,不给他这个机会。
张全义有反意吗?也没有。
但朱全忠会怎么看他?会不会借着这个机会,干脆抢了洛阳?
什么战败追责,那都是表面文章,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这些东西,长子张继业不懂,衙将解宾不懂,但幕僚苏濬卿肯定懂。
“大帅,不如——”苏濬卿见屋内都是相交多年的老友,便压低声音道:“不如固守城池,坐观成败,若朱全忠实在逼得太紧,就降了邵树德?”
解宾大惊失色。
他是河阳衙将,但河阳仅有的一点衙兵都丢在河清、轵关了,眼下城里只有两千多州县兵。虽说数月前刚募了三千余流民精壮入军,但时日尚短,能有什么战斗力?至多再加上从洛阳带过来的五百骑兵,但他们是河南府人,不到山穷水尽愿意降吗?
“苏判官!”张全义脸现怒容,斥道。
苏濬卿讪讪而笑。
不喊他三郎,喊他苏判官,可见自家主公是动怒了。若不是多年的交情在,可能就要翻脸了。
但张全义真这么忠心?苏濬卿不太相信。
“邵树德杀我爱侄,此仇不共戴天。继丰亦是你女婿,而今尸骨未寒,如何能降?”张全义大义凛然道。
张继业亦对苏濬卿怒目而视。他其实不介意投降邵树德,但姿态还是要摆出来的。
他不会忠于朱全忠,也不会忠于邵树德,只忠于自己。
至于节操,那是什么?能吃吗?为了利益,父子兄弟都可以出卖,只要保住权势富贵——历史上他为了让李存勖放过张家,曾经在父亲的默许下诬告幼弟张继孙,令他死于房州,父子二人的心性可见一斑。
解宾沉默不语。
张全义瞪了他一眼,解宾勉强笑了笑,道:“大帅,别看我,我和李唐宾是有旧,但没想着降邵树德。”
昔年黄巢入长安后,曾设京城四面游奕使,东面游奕使是朱温,北面游奕使就是张全义。那时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