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认不清形势,实在是跋扈惯了,一时间很难改变做派。
“走吧。”检查完之后,朱珍等人将马匹交出,统一寄养于羊马墙内,其他人步行入城。
大街上的血迹、尸体早就清理干净了,一点看不出大战的模样。
朱珍甚至怀疑,破城那夜诸军到底有没有力战?
街道各处贴着安民告示,核心就是各安生业,夏王不翻旧账,不会打击报复,勿忧。
街道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商铺全开,不知道是被逼开市还是真有生意做。
前往内城的途中遇到了一波军士。
他们没带武器,但看起来精悍过人,便是空手搏斗,怕是也不会太差。
这是积年老武夫了!
朱珍饶有兴致地停了下来,看这几位老武夫在酒肆沽酒。
只见他们与店家争吵了几句,大概是嫌那酒掺水了。吵到激烈处,为首一人举起斗大的拳头,但久久没有打下去。
店家也吓了一跳,立刻给他们换了坛没掺水的酒。沽完后,武夫们扔了一匹杂绢,满意而去。
这匹杂绢大概值个三四百钱,应该有剩余。但武夫们大手大脚惯了,毫不在意,直接就走了。
没钱?没钱了就拼命拿赏钱,万一走了狗屎运,杀了贼官,说不定还能当上官人。武夫们没成家之前,根本不考虑钱的事情。
进入内城之时又经受了一番检查,还是那批侍卫亲军。
这次要上缴武器了,其实十分不近情理,亲兵们大怒。
“拿去!”朱珍亲自解下佩刀,交给侍立于门前的慕容福。
亲兵们见了,怏怏不乐,也交了出去。
邵树德此时正在府中,听到亲兵报告后,微微点了点头。
一般而言,进府前才交武器,这就是一个服从测试,也是压你气焰的手段,虽说朱珍愿意亲自前来,已经没啥气焰可言了。
“不用避了,留下!”邵树德一把拉住张惠,让她坐在自己旁边。
张惠很聪明,很快猜到了用意,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参见夏王!”在经历了一番检查后,朱珍在野利克成的引导下了进了中堂,亲兵则尽数留于前院。
行完礼后,朱珍看了一眼张惠,叹了口气,行礼道:“王妃安好?”
他省去了“梁”字,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中堂内站着二十余亲兵,顶盔掼甲,手执利刃,都死死盯着朱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