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
“韩兄一步登天,让人好生羡慕。”
“韩郎君可已娶妻?”
“娶了妻也不要紧,可以休妻再娶嘛。”
“如果殿试再弄个好名次,起步就可以六七品官啦。”
“韩兄,莫忘贫贱之交。”
吵吵嚷嚷之中,韩昭胤回到了租住的小院,感慨万千。
三年前,也是在这座院字里,他与耶律全忠、吕琦三人,把酒言欢。
那一次,耶律全忠考中了农科,出外做官去了。
吕琦没考中,前往庭州当了个九品经学博士。
只有自己两手空空,黯然回乡,什么都没捞到。
他忘不了族老们失望的眼神,妻子强颜欢笑的照顾。巨大的压力,逼得他差一点就放弃科举,去衙门当个小吏算了。
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三年后的考试,他一扫阴霾,金榜题名。
一起租住的士子失魂落魄地前来告别。
韩昭胤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两人坐在一起,就着黄芽菜炖春笋,喝了两盅酒,然后便散了。
时天色将暗,韩昭胤静静地坐在院子里,懒得收拾狼藉的杯盘。
三年前,他吃了一整个冬天的黄芽菜。
这一次的冬天,他又是与黄芽菜、芜菁作伴,偶尔去集市上买点肉或鰟头回来下酒,改善生活。
几年下来,他倒是愈发中意黄芽菜了。
不仅仅因为它是冬日中难得的新鲜蔬菜,更因为它是新朝雅政的象征之一。
韩昭胤很清楚,这次能考中进士,与他疯狂苦读《致治》有莫大关系。
出题量实在太大了!
从金银谈到法币,从贸易谈到商税,从人口谈到土地,还从气候谈到收成……无所不包,涉及方方面面,让他心花怒放,直呼妙哉。
最绝的是,今年诗赋都没考,也不知道没抽到还是怎么回事。但无所谓了,他作诗的水平也不差,考不考都不怕。
毫无疑问,他今年能成功,就因为搏对了。所以,他对新朝雅政有相当的好感。
其他考中的人,应该也有同样的感觉吧?
圣人可真是厉害,不动神色间,不但巩固了杂科的地位,扩大了招录的人数,就连进士科都慢慢渗透了。
再这么考几届,很多事情就面目全非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韩昭胤否定新学,事实上,他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