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廉元:“的确病了,从那日湖边回来就受了凉。世子爷您没事吧?毕竟那日湖上泛游寒气更大,我一直忧心着那画舫里的棉被子也不知够不够厚,可别冻了您这金枝玉叶。”
“你……”金世子没想到小丫头如今气人的功力更甚,也不叫嚷,只眯缝着一对新月弯眼,一针见血地点出他抛下未婚妻,而跟烟花女子狎玩的短处来。
他一时气得说不出话,只伸手点指着盛香桥,小丫头毫不客气地冲着他狠狠打了个大喷嚏,然后理直气壮道:“请世子爷让让,仔细过了您病气。”
世子爷被她一个喷嚏喷得下意识闪到一旁,就看见小丫头目不斜视,撞开他,头也不会地走人了。
“天复!你可有看过这般刁蛮的女子?”
亏得她长得如此清秀,他方才还觉得她不说话时有几分粉瓷娃娃的可爱。可一张嘴,刁蛮尽显,不可理喻!
可惜立在他身边这位少年郎似乎也是护短的,只一味护着他表妹道:“世子爷,您……也该收一收心了,我还要默书,您若无事还请回吧。”
金廉元觉得自己的昔日同窗最近跟自己疏远得厉害,几次寻他出来玩都邀约不到人,他今日都亲自上面来了,这成四也是冷淡不欲多言的样子。
“你不是不参加这次恩科了吗?为何还要窝在书房里,虽然你现在离开成府,可依旧是京城里有头脸的少爷,谁也没瞧不起你,你干嘛摆出副丧气的样子?”
成天复淡淡道:“只是延考,不是不考。”说完便进了书房,然后坐定在书桌后对世子道:“世子若是无聊,可自寻书架上的书看。”
说完,他当真低头看书,不再说话。
世子爷是来寻他玩的。现在看他似乎意趣不高,不爱搭理人,顿时起了脾气,冷哼一声,便起身走人了。
待金廉元远去,成天复才慢慢抬起头。
他倒不是有意疏远世子,只是现在盛家跟成家决裂,跟田家的关系更是微妙。
他不想让外人以为盛家急急站队,与慈宁王府为伍,要跟田家分庭抗礼。
万岁赐婚是一回子事,而结党相争却是另外一回事了。盛家几代忠良,不可在大舅舅这一辈上功亏一篑。
当年祖父为他找寻的名师乃昔日内阁大学士胡方翟。
老先生不恋慕仕途,在正当年岁的时候与陛下请辞,开办了泗鹿书院,培养出的名人雅士不尽其数。
他在恩师席前受教时,胡先生曾云:“学问当为民,入仕当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