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洛阳城中多少人都当做一场难得的好戏在期待着,但远在东京的赵顼绝不想看到这一幕。
之前得知河南府上下都没有出迎韩冈,赵顼就已经很恼火了。韩冈身上的都转运使,从这个‘使’字就该知道,他代表着天子——至少如今在名义上还是如此——作为天子之使,文彦博这位老臣却倚老卖老,赵顼哪能不怒。
此事倒也罢了,只要不会干扰到正经事,赵顼不是不能优容。但才隔了两天,韩冈登门拜访府衙,才一刻钟就出来了,当韩冈是河南府的知县吗?韩冈哪一次上殿谒见,他赵顼不都是留了至少一个时辰来君臣问对,文彦博倒好,竟比他堂堂天子架子都大。
赵顼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件事的真实性,毕竟文彦博是老臣了,在官场上几十年,登上相位都过去三十多年了,怎么想也不该犯上这样的错误。可赵顼昨天、今天收到的来自洛阳的奏报中,几乎每一封都说到了此事,只是说法上有点混乱。
西京洛阳河南府离着东京城并不远,加上整件事闹得声势太大,也就是事情发生的第二天,当今的大宋天子就在崇政殿中看到了洛阳走马承受和各级拥有密奏之权的官员的禀报。
远在在东京城中的赵顼耳目十分灵通,能通过走马承受等各种途径得到准确消息。但问题是他得到的消息中,并不只有真实无误的信息,而是真真假假混合在一起。当今的大宋天子并不清楚,在这么多的相互抵触的消息中,哪一条才是真相。
朝廷安排在洛阳的走马承受有好几人,但他们都是风闻奏事,传回来的消息多而杂,加上七八名当地朝臣的密奏,其中有不少述说自相矛盾的,真相需要赵顼自己来挖掘——基本上摆在赵顼案头上的情报往往都是如此,就像当年熙河路的宜垦荒地到底是只有一顷还是一万顷,王韶、韩冈和李师中、窦舜卿吵了有半年,朝廷派去确认的使臣睁着眼睛说瞎话,最后还是靠了沙盘,同时有了实际的产出才确认下来。
回到洛阳现如今发生的事情上,传来的消息可以归结为两类,一类就是文彦博先无礼后再无礼,说了两句就点汤送客,赵顼得到的奏报中大部分都是如此说;另外寥寥数份奏报,则是说并无此事,韩冈是拜访河南府衙后自行离开,在这其中还有指责韩冈本人意欲报复,急不可耐的要检查洛阳府库——这份奏折,赵顼看了就丢了,韩冈在他的奏章中没有说过文彦博半句不是,而转运副使李南公也是有密奏之权。
韩冈在抵达洛阳的第二天,就写了奏折回来,说了自己初步的计划,上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