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误会我的意思了,我问的不是这个,我说得是路超。”
“路超?”屈重惊讶地问道,“太尉这是何意?”
黄歇在屋里来来回回转了几个圈子,又亲自替屈重满上了茶杯,“这件事在我心里已经萦绕了很久了,我一直没有想透,便只能瞒藏于心中,今日太尉归来,正好与我一齐参详参详。”
“首辅请讲。”屈重点了点头。
“为什么路超这么容易就屈服了?我是说,他如此轻易地放弃了对朝堂的掌控,任由范睢来进行这所谓的改革?以李氏学派的实力,再加上路超手上所控制的军队,他们要阻止这件事情,实在是轻而易举。”
“他们阻止了,只不过没有成功而已,范睢入咸阳途中,不是多次遭到刺杀么,如果不是黑冰台拼死保护,檀锋又派了军队护送,只怕范睢回到咸阳的时候就是一具尸体了。”屈重道。
“太尉,我疑惑的就在这里。”黄歇摇头道:“出手的人中的确是李氏学派的一些核心人物,但问题在于,李氏学派新的掌旗人路超为什么没有出手?我相信,此人如果出手的话,范睢绝无可能活着到咸阳。”
黄易将屈重问住了,想了半晌才道:“或者是因为路超与嬴英的关系一直不错,他忠于嬴英,不想与嬴英撕破脸皮,因此在保有军权的基础之上,他在此事之上让了一步?”
黄歇坐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屈重不言声。将屈重看得有些发毛,“怎么了首辅,我说得有错么?”
“这个理由,太尉觉得说得通么?”黄歇淡淡的道:“从路超能牢牢地控制住函谷在十数万大军和数郡之地的手腕与本领来讲,此人是极其厉害的一个人物,他怎么会看不懂一旦范睢变法成功,就是他的末日呢?一个日渐强力的朝廷岂能容忍他这样等于割剧一方的豪强的存在?嬴英与范睢的退让,只是时势使然,不得不做,一旦形式逆转,只怕立时便会将矛头对准路超,路超不会看不到这一点,但为什么路超却故作不知呢?”
他看着屈重,接着问道:“当真如您所说,路超对嬴英很忠心?可如果忠心的话,现在路超在函谷关的所作所为,却看不出他有多忠心啊?事实上,路超快将函谷关周边地区经营成他的小王国了。”
“首辅这话绕来绕去的,都把我说糊涂了。您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屈重耐不性子了,问道。
“路超的退让举动,所付出的代价是将李氏学派现在的几个核心人物抛了出去,表面上看,范睢的确已经控制了中枢朝廷的大权,但太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