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稍候片刻,末将去禀明单于。”匈奴将领躬身一拜,退入城中。
张安立于城门外向内望,城中无建筑居房,多数是毡房营帐,且来往甲士巡逻密集。
过了两刻左右,匈奴将领与一位年轻男子出城门,此人九尺身材,羊绒帽遮顶,兽皮甲着身,眼窝深陷,牙黄唇干。
“这是我们的左贤王於夫罗。”匈奴将领开口介绍道。
“左贤王安好,吾乃张安。”张安上前施礼。
“将军快快请进!单于已恭候多时。”於夫罗少年时游历太原诸地,深通中原礼仪,且近年来常领兵与黑山军交战,护卫西河郡百姓。
“左贤王礼节周全,有王庭雄风。”张安到了一句客气。
“哈哈!美稷王庭为汉属,当知汉之礼仪。”於夫罗开怀大笑道。
遂,张安四人随於夫罗入城,期间张安提及明妃王昭君与呼韩邪结亲之事,拉近彼此关系。
三刻后,众人入王庭金帐,狼王座上是一中年男子,发稀,有白须,配金刀。其身旁立着另一位年轻男子,身矮,腰圆,面容更趋向于汉人。
“哪位是中郎将?”
羌渠单于,原为南匈奴右贤王,与张修引为至交,张修也用性命为他谋得了单于之位,羌渠继任八年以来,试图广立名望,但诸郡匈奴部以他得位不正为诟病,多有私下埋怨者。
“单于。”张安上前表明身份。
“中郎将也是一位年轻英豪啊,日后护卫王庭诸部就有劳将军了。”羌渠并未起身,现在使匈奴中郎将这个名头没那么大威慑力了。
“你们汉人不设中郎将日久,今朝又是为何而来?”
羌渠身旁的是他的二子呼厨泉,他比父亲的态度更为恶劣,这七年来都是南匈奴人在保护汉民,为此多有死伤,依他看来这个制约官职不要也罢。
“右贤王,不可无礼!”於夫罗是羌渠的长子,南匈奴的太子,话语权极重。
“哼!”呼厨泉不悦的退回坐席。
“单于,鲜卑如今扣犯大汉边境,安受陛下旨意特来借调匈奴骑甲,平定鲜卑之乱。”张安直言相告,又出示了黄卷,想看一看匈奴的水潭深浅。
羌渠接过黄卷细细一览,低头沉默不言,整个王帐陷入寂静。
大约一刻后,呼厨泉实在是忍不住了:“单于,汉人将我等当做牛羊马匹,万般不能任其驱使,王庭诸部近年来死伤惨重,都是这帮汉人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