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讲起雪凤的时候既不装腔也不作势,她说到最后好像伪装的力气都消失了,眼神也苍老了许多。她走到桌前拿出一根旱烟管子,在桌面上轻轻磕着,磕了五下之后到底也没点着,道:“百花街的姑娘们也就是看着风光,年轻的时候要是找不到后路,一般都这个下场,你也用不着替她可怜。”
王妈妈用仅有的同情心为雪凤这个小可怜伤神了一会儿,然后握住了手腕上的一只新镯子,这是从雪凤的遗物里收刮出来的,王妈妈当然不会愧疚,雪凤整个人都是她的,何况是一只镯子?
周玄逸对百花街女人之间的恩怨勾当一点兴趣都没有,问道:“怎么找到她?”
伏城看惯了王妈妈这种人,也明白这行的规矩,问道:“这个消息又要多少钱?”
王妈妈放下旱烟管子,一手专心致志的捏着镯子,她转着镯子,仔细思考伏城的提议,最后定定的看着周玄逸,说:“不收你的钱,你要去找就去找,千万别把我供出来,你要是能找到凶手,我替雪凤谢谢你,你要是找不着,也别告诉我。”‘
王妈妈是个做事儿滴水不漏的人,意思就是,我卖给你一个人情,有什么祸事横竖也不要沾上她。
这事儿就有意思起来了。周玄逸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这是一个精心布置的局,那就从谜题的最开始一点一点解开。他不怕麻烦,也不觉得慌张,就单纯解密的乐趣都让他觉得享受。
周玄逸空有热情和脑子,就是没有体力,他从百花街走出来之后就觉得胸口疼,被伏城直接拎着后脖领子回去灌了一碗药。
周玄逸放下药碗,抬头看了一眼周玄逸道:“你是不是想去城门口乱葬岗?”
伏城走的步骤顿了顿,道:“是啊,你都这样了还要去?”伏城没打算带上周玄逸,这瘸子怎么看怎么麻烦,何况是出门挖尸体的事儿,干的都是体力活,还以为这个小祖宗不乐意呢。
“去。”周玄逸喝了药,靠在木椅上想调动体内的真气,但五脏六腑伤的太重,一口气死后没提上来,反而哪儿哪儿都疼,尤其是受伤的右肩膀。
伏城乖乖闭嘴没有说话,他几乎都能猜到要是问出来之后周玄逸会怎么回答他,无非就是看你那个蠢样,自己去能行吗?
白麓城和京都的民风很不相像,这座边塞的小城对所有人开放,没有规规矩矩的护城河,也没有严格的城门宵禁。
挖尸体要选个夜黑风高的良辰,一直到二更天的时候,两人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乱葬岗,好像生怕尸体会自己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