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没有那个能力,你……再也不是边疆龙马马正元了,而是一个,等着入土的老人。”
  这句话,说的很直白,很符合刀保民的个性,但是也很伤人,对一个即将入土的老人来说,太无情了。
  马正元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地坐下来,身体都有些发抖,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失望,或许,他很期待今天的见面,希望,刀保民能放下一切,接受他,原谅他,毕竟,他已经时日无多了。
  但是,显然,刀保民没有照顾他的感受,这让他很失望。
  我很喜欢刀保民的直白,恪守,哪怕是面对即将死亡的人,也依然保持初心。
  刀保民也坐下来,他把头看向窗外,面无表情,我跟马妍各自坐在两边,我端起来茶壶倒水,马正元端起来茶杯,放在鼻子间闻了闻。
  他很向往的贪婪嗅着茶香。
  马正元说:“不容易啊,从那时候算起,咱们也有百十年的历史了,我记得,我送的第一饼茶,就是普洱,哎,我记得我二哥,就是跟我送茶的时候,没的命,那时候我二哥也才二十出头……”
  我知道马帮做生意不容易,那时候马帮要做的每一笔生意,都有着极大的风险,加上政治局势的极不稳定,更增加了这种风险。
  有的人固然因为马帮贸易而兴家发财,但更多的人干了一辈子甚至几辈子,仍然一无所有。
  马帮运行的茶马古道各条线路,自然环境都异常危险艰苦,风霜雨雪,大山大川,毒草毒水,野兽毒虫,瘟疫疾病,随时随地都能置马帮于死地。
  绝大部分时间的野外生活,对任何一个赶马人和马锅头都是严峻的考验。
  不知有多少赶马人和马锅头就这样弃尸荒野,死于异国他乡,有时甚至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这还不算,加上土匪强盗的威胁,当时的西南地区,土匪强盗十分猖獗,尽管马帮都是全副武装,但仍不时遭到土匪强盗的袭击,死人损货的事时有发生。
  所以,马正元能活到现在,对于过去,是十分向往留念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