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送别亲戚,南宝衣也得了空闲。
她欢喜地跑回朝闻院,可是萧弈还没有回来。
她失落地站在屋檐下。
余味经过,好奇道:“小姐怎么孤零零站在这里?”
“我给二哥哥准备了礼物,想亲手送给他。”
余味笑了,“主子还在松鹤院陪老夫人说话,恐怕要在那边用晚膳了。您别等了,黄昏风大,若是染上风寒,主子会心疼的。”
南宝衣不说话,心里却泛起酸酸的委屈。
等余味走了,她没精打采地走回大书房。
这里堆放着亲戚们送给萧弈的贺礼,全是名贵稀罕的宝贝,什么千年人参、红玉玛瑙、翠玉屏风、黄金镇纸等等,就算她看惯了珍宝,也仍旧瞠目结舌。
是了,二哥哥步入官途,是该送贺礼的。
她望了眼自己掌心的那枚铜钱,一时间竟有些心虚。
比起旁人的礼物,她这样平凡的东西,又怎么拿得出手呢?
会被二哥哥看不起的。
她惆怅地踏出书房,在台阶上坐了。
夕阳沉入天际,暮色的光影跳跃在园子里,那些姹紫嫣红的花朵有些打蔫儿,如她一般提不起精神。
她双手捧着小脸,默默注视院门方向。
她想,哪怕不送礼物,但是亲口对他说一句“谢谢”,再说一句“恭喜”,也是很不错的。
月色溶溶。
檐下灯笼轻曳,园林光影斑驳,春深花寒,远处隐隐传来蟋蟀的夜鸣,更显朝闻院寂静幽深。
南宝衣紧了紧衣裳,眼巴巴儿地盯着院门方向。
月影过花墙,那个少年仍旧没有回来。
她打了会儿瞌睡,委屈迷糊地呢喃:“月上中天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呀……”
她挨不住困,渐渐趴在台阶上睡了过去。
萧弈被余味请回来时,远远瞧见书房外的小姑娘。
她大约怕冷,睡得团成一团,像是蜷起来的幼兽。
她在等他吗?
余味低声:“小姐等了主子一整天,还给您准备了礼物。奴婢瞧着可怜,因此斗胆请主子回来。”
萧弈走近了,唤道:“南宝衣。”
小姑娘睡得死沉。
萧弈默了默,把她抱起来,朝自己的寝屋走去。
他将小姑娘放到拔步床上。
南宝衣的脸蛋白嫩娇美,像是将绽未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