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面问问他,问他当年为什么要那样做。”
李浩然一脸怪异地看着耿护院,沉声说道:“难道你们回了北境以后,就没有问过他吗?”
耿护院摇了摇头,叹道:“怎么可能没问。问了不下三次,都被他给喝退了,之后便有兄弟寒了心,纷纷离开军伍,也给了朝廷安插钉子的机会。”
李浩然皱着眉头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会是如今这般模样?”
耿护院平静道:“我顾念齐王的提拔之恩及虎贲军的袍泽之情,一直留在军中效力,未曾离开。”
李浩然忿忿不平道:“既然在军中效力,又如何被这三十六根银针封禁全身修为?又如何从一个正五品的实权牙门将军沦落到护院师傅?”
耿护院眯缝着眼说道:“不过是新皇的帝王心术罢了。”
李浩然一脸不解的样子,“皇帝都能容得下齐王,容不下你们?”
耿护院冷冷一笑,声音寒冽地说道:“你当真以为皇帝就那么心慈手软?他不动自己的兄弟是为了稳定社稷,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名声。但我们这些齐王旧部,就没有这么好的下场了。
走运的,在原位上不得升迁,一直待到致仕的年纪;不走运的,要么被革职查办贬为庶民,要么被流放至西陲或者南疆;最惨的,要么是自己被砍了脑袋,要么全家人一起上路。
最惨的这一小波人,都是当年劝诫齐王佣兵进京的铁杆旧部,而我也是其中一个。结果不言而喻,全家上下十多条人命全部丧生,徒留我苟活于人世间。”
李浩然叹了口气,念叨着:“都说天家无情,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寒心啊。”
过了一会儿,李浩然又问道:“难道齐王从头到尾都是袖手旁观吗?”
耿护院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秋日高阳,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他一个在京幽居的闲散王爷又如何能够知晓这些事情?在兄弟们惨遭杀戮的时候,他可能只是在流连花丛倚翠偎红。”
李浩然微微叹了口气,这种遭人背叛、满心失望的经历他也有过,所以他懂那种感受,懂得那种举目无依、满心疲惫的感觉。
秋风里,旧人说旧事,满腹心酸。
接下来便是一阵无声无息的慨叹,两个年纪加在一起快满百岁的老男人借着孟然受伤的风波,很是回忆了一番前尘往事。
等李浩然回来神来,轻声问道:“那你是怎么来到江南道的?”
耿护院语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