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关门了,大雨滂沱,撑着油纸伞走在青石板路上的刘秀却并不显得突兀,他仿佛天地间的一部分,自然而和谐。
“这场暴雨来得太不是时候了,不知道多少农民一年的劳作会打了水漂,哎,老天不开眼呐”
“粮食收割不上来,后续粮价必定上涨,农民交不起税赋,卖儿卖女的惨状恐怕要又一次大规模发生了”
“我最担心的是暴雨过后的灾民,过不下去的他们很容易走极端,一旦发生暴乱很可能招来血腥镇压,灾民在那些习武之人组成的军队面前脆弱得和蝼蚁没什么区别,想想都知道整是一个惨字了得……”
隐约间路边的茶楼有语气复杂的对话传入刘秀耳中,他们在讨论这场暴雨会带来的后续影响,显然此间的土著比他看得更加透彻。
也有人在讨论稻谷收割机这种新型农具,言语间无不带着对‘刘秀’这个人的敬佩,说他不知道拯救了多少家庭。
然而这并不能给刘秀带来好心情。
脱粒机帮到的人家相对于整个暴雨波及范围来说实在是太少太少了,说是微不足道都不为过。
但这怪不了刘秀,毕竟收获的时间只有那么一段,他提前拿出来也没用,或许过几年再发生这样的情况就会好很多,因为那时得到实惠的农民必定将收割机这种农具传遍天下。
当然,最好还是不要发生这种情况的好。
这条雨水四溅的街道在刘秀脚下似乎比以往更长了,他花了几乎比以往多一倍的时间才走完这条路。
街边有人透过窗户看着暴雨出神,似乎在对接下来的未知局面感到茫然,有人在屋内低声哭泣,哽咽着述说对远方亲人的担心,有人靠窗喝着闷酒,似乎喝醉了就万事大吉。
当然,这些都是极个别情况,更多的则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了不起烦躁的嘟囔一声这该死的鬼天气,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想那么多伤春悲秋的事情。
当刘秀来到镇子口的时候,略微诧异的抬头看着前方。
暴雨中,青柳镇的那座石桥上居然站着一个人,他身穿蓑衣带着斗笠,手中还拿着一根近十五米长的竹竿。
刘秀一眼就看出那个人是赵望山老先生,隐居在青柳镇的‘武道高手’,刘秀和他有过数面之缘,尤其是当初遇到小女孩赵小雨的时候,刘秀对他的印象颇为深刻。
他站在桥上,面对着脚下的河水,斗笠压得很低,似乎是不想被人认出来。
桥下的河水明显暴涨了数米,奔涌不休,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