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将来你们落到我手里……难不成我也直接灭了你们?
“……娇姨,也就是说,你白做了?你什么都没得到?”
“什么都没得到,”她惨惨地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想要的,都得不到,我命不好。我爸的病现在越来越重了,医生说,如果不能及时用药,顶多还有两个月时间……我命不好,我爸命也不好……呜呜……我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爸爸走……我爸知道自己日子不多了,精神好的时候,就把家里该换的门锁、该换的电线都换了,他说这些活只有他会干……我知道,我爸走后,我妈肯定也活不长……呜呜,到那时,只剩我一个……这不是命不好吗?”
“不是,”张凡轻轻伸出手,放在她的手上,郑重地道:“你命好,你爸命也好。”
她疑惑地看着他。
“这笔钱,我出了。”张凡一字一句地说道。
“什么?”
她几乎跳了起来。
浑身的弹性,加上这一跳,显得衣服下的身体周身活跃,生机勃勃。
绝处逢生。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话从张凡口里说出来,两人素不相识啊。
“我郑重地承诺,这240万,我出了。”张凡重复一遍。
“真的?”
“我们基金会就是做这个的,我们的宗旨是,让第一条生命,都不会因为无医无药而死。”
“这……这么多钱,可是240万哪!”
“如果能救一条命,即便是2400万,那也值了,因为生命是无价的。”
“像我这种人,像我爸这种人,命贱,难道也值这么多钱?”
“每个生命都是同样宝贵的。”
“呜……”
她捂住脸,低头哭了。
哭声很低,竟然很有节奏,节奏缓慢,竟然令张凡耳边回响那位尹先生创作的歌谣……
张凡静静地坐着,看着她哭。
她低声饮咽着,时而稍高,时而稍低,声音在静夜里,又像是一个情绪激动的说书人,在讲一个可说不可说的故事。
一直哭了几分钟。
仍然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样哭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
难不成要把一生的泪,都在今夜哭完?
张凡伸出手,轻轻放在她肩上。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感觉得到她的肌肤的亲和力,手感轻轻,有如拂在冬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