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避开接触。崔慕礼倒是面容舒展,一派悠然自得。
好不容易抵达约定地点附近,谢渺目送他跳下马车,正要放帘,却见崔慕礼回身,道:“阿渺,还要麻烦你件事。”
“嗯?”
“邹夫人与邹将军感情甚笃,陡然得知邹将军犯案背后隐情,恐怕会……”他长叹了一声,难掩惆怅。
谢渺问:“表哥意思是?”
“你与邹夫人同为女子,有些话,由你去劝更为合适。”
同为女子。
谢渺细品这几字,心道:不,不仅如此,便连遭遇都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她比邹夫人幸运许多……
是,幸运。
她神情无波,点下了头。
谢渺跟在崔慕礼身后,在巷子里左弯右拐,到了一处农家小院前。
隔着门板,里头传来几声鹅叫。
崔慕礼叩门,过了片刻,妇人粗鲁大嗓门响起,“正是吃饭点,哪个不长眼来窜门,家里是没米没面了还是咋地,特意来我这蹭饭?”
相比之下,崔慕礼言语有礼,泠泠盈耳,“这位大嫂,我是外乡来游人,正好路过此处,想跟您讨碗水喝。”
短促静默后,门被人从内打开条缝,一名面相精明粗衣妇人探出半张脸,戒备地打量他们,“何姓?”
崔慕礼道:“崔嵬扶桑日,阔会沧海潮。”
妇人又看了谢渺一眼,终究没说什么,开门让二人进来。
谢渺刚跨过门槛,便听到一阵翅膀扑腾声,随即有道白影风驰电擎地朝她袭来——
她还来不及反应,便被崔慕礼揽到满怀清香里。他脚尖一挑,轻松将那肇事大鹅踢离三米开外,大鹅气得“嘎嘎嘎”直叫,不服气地又扑过来,却被冲过去妇人一把捞住脖子,在半空里来回甩了好几下。
妇人骂骂咧咧道:“小畜生,来个人就恨不得叨块肉下来,老娘是缺了你吃食吗?总有一天要把你宰了炖蘑菇吃!”
她将鹅关进笼子里,顺手摸出两个鹅蛋在裙子上擦了擦,抬眼一看,嗬,这两人还搂着呢!
崔慕礼似乎还舍不得松手,谢渺费劲推开他,面无表情地想:不知道现在去学武,还有没有武师肯收她为徒?
妇人收回玩味视线,往里走,“来吧。”
二人跟着进了一间杂物室,窗边站着名瘦弱中年男子,仔细分辨,正是乔装打扮后吕香禾。
吕香禾形容枯槁,憔悴不堪,见到崔慕礼后便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