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让旁人看我崔家笑话。”
“崔家殊荣是由祖辈世代孜孜不怠、勠力积累而来,它看似靡坚不摧,实则危如累卵。你身为崔家一份子,需知百忍成金道理,而非仗着身有依仗,遇事只会风风势势。”
崔夕珺被训得眼眶泛红,“哥哥,我是想躲开他,是他不依不饶,追着调——调戏我!”
她是崔家嫡出三小姐,却被张明畅当成窑姐儿般调戏,她怎么忍得了这种委屈!
崔慕礼道:“人之聪慧,贵在取巧,而非蠢如蛮牛,横冲直撞。”
崔夕珺无声落泪,纵然万般委屈,却不敢顶撞兄长。
崔慕礼道:“明天起,身边再加两名护卫,有任何异动便派人通知我,切不可轻举妄动。”
崔夕珺拭着眼角,讷讷点头。
崔慕礼闭目小憩。
朝堂深崄,风谲云诡,行差踏错便会惹来倾覆之祸。
眼看立储将被众臣提上议程,四皇子与张贤宗屡次向他递出橄榄枝,尤其是方才,张贤宗亲自出马,以夕珺婚事为试探,却被他婉转拒绝。可想而知,此后崔张两家泾渭分明,再无谈和可能。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他道:“夕珺,谨言慎行,谨言慎行啊。”
崔夕珺是个豆蔻年华闺阁少女,她不懂朝堂争斗,不懂阴谋诡计,更不懂兄长肩上背负重担有多沉重。
她唯一能感受到是,兄长疲惫不堪,似是心力憔悴。
她想起前几日,去蒹葭苑时听到传闻。
据说二哥抬了两箱子宝樗阁宝贝献给谢氏,想请她应许他与谢渺婚事,岂料谢渺夺门而入,断然拒绝,并声称要去清心庵落发。
无论二哥怎样祈求,谢渺都无动于衷,没过多久,她便又前往清心庵“小住”,而二哥病症加重,都到了咳血程度。
她先时开心,后是茫然。
谢渺如愿没有成为她嫂嫂,但二哥却去了半条命……这是她想要吗?
崔夕珺努力回想谢渺从前讨人厌样子,但脑中浮现却是花朝宴上,她挺身而出背影;是小慕晟从怀中滑落时,她及时托着自己,那双细弱而坚定手。
谢渺为何要走?在大家都习惯了她存在后,为何坚持要走?
崔夕珺忽然问:“二哥,你会去接谢渺回来吗?”
许久之后,崔慕礼低不可闻,却又斩钉截铁地道:“会。”
长街敞亮,张家马车与崔家背道而驰。
车内装饰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