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不能再喝了。”
周念南面无表情,“给我酒。”
左青垂首,低声恳求:“公子,您好不容易救驾立了功,该趁胜追击,建功立业啊!”
周念南嗤笑一声,坐起身,晃悠悠地下床,“好大的胆子,一个侍卫而已,也敢来教导本公子。”
“公子——”
“不让我去面圣,我依了,如今连酒都不让我喝……”周念南道:“你们真是过分到离谱。”
“公子,夫人和属下们都是为你好啊!”
“既为我好,那便给我找酒来,越多越好!”
左青断然拒绝:“恕属下不能奉命。”
“冠冕堂皇,虚伪至极。”周念南面无表情地道:“明日起,你无需再到我身边当值。”
左青跪地不起,无力又悲哀。他自小便跟在公子身边,见证公子从无所事事到锋芒毕露,而今为了谢小姐,公子眼看要一蹶不振……
“公子。”左蓝忽然闯进门来,呈上手里的信件,“一刻钟前,崔二公子亲自送了信来,叫属下务必要转交给您。”
他竟有脸来送信?
周念南神色冷漠,“烧了它。”
左蓝默然。
周念南正坐到桌边,阴恻恻地道:“传话下去,从今往后我与崔慕礼势不两立,任何关于他的信件都不许接!”
左蓝却坚持,“公子,这信您非看不可。”
周念南直接摔了茶壶,怒不可遏地吼道:“都聋了吗?我他娘的叫你烧掉信!”
左蓝道:“崔二公子叮嘱过,此信关系到侯爷与世子,还有整个定远侯的存亡,这信您非看不可。”
话一落地,鸦雀无声。
周念南额际的青筋毕现,半晌之后,咬牙切齿地道:“呈上来。”
左蓝忙将信递给他,才与左青双双退下。
周念南捏着信纸看了许久,眸中的愤恨渐散,化成浓浓的悲恸。
崔二啊崔二,他足智多谋的好友,一路帮侯府扫清阴谋诡计。若没有他,侯府兴许早已岌岌可危,也正是他,不顾道义抢走了谢渺……
在抢走谢渺后,又适时地送来一份“大礼”。
此封信白字黑字地写着,在边疆军队中,他父亲的心腹副将,并肩作战多年的好兄弟黄中才,竟已与单尔土扈的首领珠可沁暗中勾结,意图用通敌叛国的罪名除去父亲与兄长,以及整个定远侯府。
他还附上了对黄中才平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