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要攒钱赎身,即便想保持距离,也不能跟月钱过不去。
“我给你倒水,看你喝完就走。”裴景寒没再坚持,走过去给她倒茶。
凝香默认,垂着眼帘不再看他。
裴景寒端着茶碗走过来,见她这副受了委屈般的模样,心中微动。她喝茶时,他坐下去解释道:“景润顽劣,我已经罚过他了,不过你们也别太老实,下次他再敢无理取闹,你们不必听他的,凡事都有我替你们做主。”
景润是侯府二公子的名字。
凝香捧着茶碗点点头,“世子放心,我们都记住了。”
裴景寒知道她不是小气的人,笑了笑,“还喝不喝?”
凝香看看手里的茶水,怕被他看穿她装口渴,就又喝了两口,茶碗放下来,露出刚被茶水滋润过的红唇,湿润润的。裴景寒多看了两眼,顾及她在病中,没再耽搁,只在去接茶碗时,手指故意碰到了她的。
凝香一直在被窝里,小手很是热乎,相比而言他的就凉了。冷热相触,凝香紧张地往回缩,脑袋埋地更低,搭在肩膀上的乌发落下来,魅惑诱人。
裴景寒最后看了一眼,起身走了。
凝香如释重负。
约莫两刻钟后,素月回来了,端了一托盘饭菜,边将炕桌往上放边笑道:“世子让厨房炖了乳鸽给你补身子,我也跟着沾光了,闻着都香。”
凝香披上夹袄,裹着被子坐到炕桌旁,就见桌子上除了一道炖乳鸽,另有一道冬瓜烧排骨,与黏稠的红枣粥一起热腾腾地冒着香气。
这样的晚饭,一般人家吃不起,她们做了裴景寒的丫鬟,饮食起居都可以同小户千金比了。
“你病着没劲儿,我给你夹。”素月熟练地用筷子挑开炖得烂烂的乳鸽肉,夹了一大块儿放到凝香碗里,又替她舀了两勺汤。
凝香心里暖乎乎的,透过氤氲雾气看对面的素月,“你对我真好。”
“干吗突然说这种话?”素月嗔了她一句,催她先喝口汤。
凝香朝她笑笑,捧起汤碗轻轻吹了吹,啜了一小口,有点烫,但很鲜美。
外面雪花不知疲倦地下,两人说说笑笑地用了饭。
平时两人轮流给裴景寒守夜,现在凝香病了,都得素月去。
“世子说不急,让我先照顾你。”撤了饭桌,素月端着水盆走了进来,放到榻前的木凳上,看着凝香道:“你试试烫不烫。”
再次被她这样照顾,凝香没有客气,卷起裤腿将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