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战线重新推回到呼罗珊一带。
河中征发六十万大军看似不少,但交战的战线也十分绵长,在犬牙交错的地区,双方都派出骑兵,反复清除对方的势力。而在河中南面,夏国还要防备伽色尼国捅刀子。军士们越来越怀念当时周砺统兵打仗时痛快凌厉的感觉。有人甚至暗暗议论,徐上将军太过年迈,用兵还真是慎重到了保守迟钝的地步。这么消耗下去,罗姆苏丹还没打败,河中地方就先被拖垮了。
“孤军深入,战败是必然的,”皇甫铭摇头道:“突厥人分明是诱敌深入的。”
“谁知道呢?打仗哪有不冒风险?”马千里讪笑道,“当年一举攻取罗斯国,不也是孤军深入吗?关键是运气!我们可不像你们这些人,打仗本来就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事情。要是害怕遭遇伏击的话,我们吴校尉也不会立刻去追击马贼了。”
“运气?”皇甫铭被他不屑的口气给噎住了,一时竟想不起反驳的话。
“道路曹的使者,和根本不懂战略的军官争论,是自讨苦吃吧?”
李邕心中冷笑,他极目向远处眺望,依然没有看到高山,商队在绕着一群低矮的圆锥形山丘行进,每一座山丘都寸草不生,沙土呈现一种浅红的颜色,行进了许久,到处都看不到人烟。道路两旁偶尔在有帐篷、木板房、砖房,无一例外地空空如也,门窗敞开着,任凭风沙吹动吱嘎作响,显得格外孤寂而荒凉,他甚至还看到了一座破败不堪的清真寺,据李邕所知,在呼罗珊,附近哪怕有一点生人,都不会让它破落成这样的。
“这是我们干的吗?”李邕问道,朝废墟努努嘴,“百姓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马千里摇了摇头,“一笔糊涂账。”叹了口气,“突厥人强迫百姓为他们打探消息,隐藏探子,我们就按照《告奸连座法》严加惩治,凡是私通马贼叛匪的一律处死,家人发配北地为奴。他们的手段和我们大同小异,一旦发现百姓和我们合作,往往就全家诛杀。两边一来二去,这里的百姓死的死,没死的也逃走了。”
“看谁挺得到最后吧。”皇甫铭感慨道,“战场不在河中,就是我们的运气。”
“就是,”马千里点头道,“若不是他们跑到我们河中来烧杀抢掠,这场仗也打不起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眼神忽然一亮,马鞭指着远处的山巅大声道:“看,护闻城到了。”
“护闻城到了!”商队发出高低不一喊声。长途跋涉,劫后余生的人们大声欢呼着。
夏国和罗姆突厥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