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需得时刻警惕着,惶惶不可终日,防着他什么时候突然动手?
他不愿意自己对她而言是这样的人,他不愿意成为她需得日夜防着的人。
可是现实却是如此。
晋苍陵的脸色沉沉,看着她,幽黑无边的眸光泛着一种沉痛的光。
“你,走吧。”
他说道。
这三个人从他的薄唇间迸出来,带着无尽压抑。
云迟一挑眉。
“你确定?”
让她走?
晋苍陵没有回答,他背过了身子,双手垂于身侧,却是紧紧握成了拳。
他从未想过放她走。
他曾一直想着,不管如何,不管他这一生是要走得多艰难,风雨要有多少,她都必得陪在他的身边,因为她是他的。
要他放弃绝不可能。
可是现在他却生出了想要放手的冲动。
他不能够忍受她有可能死在自己的手里。
此生,从不曾如此恐惧于自己可能杀人。
她留在他的身边能有何用?
云迟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孤寂冷清,冰到了极点。
如果她当真就此如他的意离开了,以后他的身上可能就真的再无一分柔情。那样的他要真夺了大晋天下,也绝对不是天下之福。
当然,云迟并没有那么高尚的情操。
她只是心疼他而已,只是心疼他。
她知道他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每发出的一点儿动静。
所以,她便一个转身,往门的方向走了一步,回头一看,果然看到他的身子蓦地紧绷,整个人透出来的感觉像是一把将要见血的刀。
这男人,明明就撑不住,还非要死撑?
她知道,以他的性子,能开口说出这么一句让她走的话已经极不容易。
“我真的走了啊?我把朱儿霜儿木野和丁斗带走,别的都留着......”她眼里露出一丝狡黠,“以后我尽量离你远一点行吗?要不然我去大禹?”
大禹。
萧王洛倾霄。
晋苍陵咬住牙关。
他当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恶劣无耻的女人。
明明就是她之前刺激到了他,令他气血翻涌一时无法压住那尸寒之毒,现在她倒好,还没有半点儿愧疚,竟然还能够再次说出这样的话来,是专往他痛处戳的吗?
他的拳头握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