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议颇多,吴子龙还大力维护,现在他不禁有些后悔。也不知赵行德独断专行,还是他也受人蒙蔽。
“原来如此,”陈东叹道,“不过,元直断然行事,也有理由的。这是为了稳定军心,”他沉吟了半晌,正色道,“无论如何,北伐事大,这个节骨眼儿上,无论朝廷还是州县一定不能出乱子。”赵行德出兵之前,曾修书一封给陈东,大略陈述了处置这些僧侣的原因。但保义军居然将僧人全部屠戮,又将尸首送去喂狗,还是让陈东震惊不已。
“哦,有什么理由?”吴子龙眼神一凛,脸色生疑。
“事关军心,在北征结束前,不能公诸于众。”陈东正色道,“此事我站在赵元直一边,待局势稳定后,自然会真相大白,给出一个公道。”他眼神十分坚定地看着吴子龙,“吴兄,我们都要以大局为重。”
吴子龙一愣,虽不知陈东为何如此坚定地站在赵行德一边,但他心下的愤愤之意却因此动摇了几分,暗暗道:“赵行德平常行事,也不是如此乖张?到底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理由,非得要残杀上百僧众之性命。”他叹息了一声,对陈东道:“礼部尽力而为吧。”
鄂州城中,西山行宫内,赵杞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来来回回踱步,忽然停住脚步,低声怨道:“赵元直怎地如此糊涂?朕虽是北人,也知东南士族崇佛,寺庙中的高僧大德,声望丝毫不下于清流名士,加之善颂善祷,与世无争,平常结下不少善缘。你可知道,这上百僧侣,亲朋好友,又牵涉多少人。他这一下子,一夜之间,几乎将附近州县士绅全数得罪了,将来如何在朝中立足?”
“皇兄,赵先生不是残忍之人,”赵环低声争辩道,“他这么做,一定有原因的。”
她这一出声,赵杞和邓素同时看过来,赵环不禁有些心慌,垂下头,眼光只看着笔海里插得如同树林一般的笔。赵杞架空在曹迪和陈东之间,可说是半点权柄也无,但身为皇帝,自有大堆人奉承巴结。赵杞颇好书法,东南文风昌盛,大家收藏又多,在鄂州安顿下短短时日,各方进献,御案上已经堆满了名家法帖。
邓素叹息了一声,转过脸去,十六公主殿下如此为元直说话,倒是大出他的预料。他得知赵行德屠戮僧众上百人,几乎要怒斥为谣传。熟料后来越穿越真,那些僧众的家族亲朋信誓旦旦,指名道姓,州学县学的廪生也个个义愤填膺。不解缘由之余,邓素选择了慎言。他知道陛下对赵行德莫名地给予了厚望,但陛下的器量却未免,......,邓素看了一眼娇怯怯的十六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