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赵行德居然是夏将,南山城也是他守的。”耶律大石忽然转换了话题,沉吟道,“早就知道是夏国在暗地里为难,没想到的是,他们的手居然伸得如此之长。击必得二虎是夏国的国策,朕还是大意看轻了他们。幸好,夏国突然遇到了麻烦,不然的话,我们恐怕陷在颍昌府了,这是一头饿虎啊,西面脱身不得,”耶律大石叹了口气,“北院做好准备,我们恐怕不得不和宋国议和了。”
“什么?”耶律铁哥吃惊地望着耶律大石,“陛下,不是要攻打京东路吗?”
“是,”耶律大石面色不变,看着远方天空上盘旋的鹰,缓缓道,“不先打痛他们,宋国人是不会老老实实议和的,”他顿了一顿,又道,“先取山东,占据山川形胜,然后南北休兵,不是怕了宋国,而是我们不想让夏国渔翁得利。先派一名使者渡河陈说利害,试探一下宋国朝廷,告诉赵杞,若不议和的话,他这皇帝的位置,......,恐怕也难坐得安稳。”
耶律大石遥望北方起伏的山峦,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呼呼地刮过城头的寒风,已经有了一丝微微的暖意。最寒冷的季节就要过去,一年多的大战极大地消耗了辽宋两国的国力。南朝最看重农事,春季是农忙的时候,哪怕是虚以逶迤,宋朝也不会把辽国的使者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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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根箭羽笔直地插入靶心。
赵行德握弓的左手放下,放箭的右手扬起,深深呼吸一口,从箭壶中取出一根长箭搭在弓弦上,缓缓道:“君子无所争。必也射乎!要正中红心,一丝疏忽都不能,而再好的箭手,不是平心静气的话,箭也很容易脱靶。所以,习射术,能够让人常怀谨慎之心,知世事难为。君子所谓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就好像这射箭一样,半点疏忽不得,一点疏神,就不能正中红心了。”他左手举弓,右手拉弦如满月,“嗖”的一箭射出,“啪”的一声扎在箭靶上,三十步之外,箭靶的红心扎满了箭矢。
刘文谷面色复杂地看着一幕,赵行德的箭术之高,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恩师,”刘文谷犹豫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问道,“你是夏国使者吗?”
“什么?”赵行德呼吸一滞,他放下弓,反问道,“你从哪里得知的?”
镇国军大队人马到达汴梁之前,赵行德一直被软禁之后在东京留守司这座院落之内,平常唯有著书射箭自娱。陆明宇、罗闲十、邓元觉派使者来参见他,也是在此会客。那天早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