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香连续在炕上躺了三天后,阿南早起从老院跑过来看妹妹,进屋见娘亲还没有起来,小家伙站在炕沿前纳闷道:“娘怎么还不穿衣裳?”
娘亲生完妹妹怎么变懒了?
男娃问得特别认真,凝香则笑得一脸无奈,看看睡着的女儿道:“娘肚子不太舒服,樱桃树开花了娘亲才能下地。”正月里冷,长辈们说了,足月了也不许她早早下地或是彻底沐浴,必须天暖和了才行。
一直在炕上待着,凝香肯定难受啊,可是看着酣睡的小丫头,凝香心里又酸又甜。忍着吧,哪个当娘的不是这么过来的,她能舒舒服服地坐月子已是幸运,有的穷人家,婆母再坏点,新媳妇歇两天就得下地干活,伤了底子。
凝香真的挺知足的,她没有婆母也没有亲娘照顾她做月子,但她有个好丈夫。陆成不愧是将阿南拉扯大的,如何照顾果儿比凝香还懂,喂.奶呛到了,他教凝香如何应对,白天晚上果儿要拉臭嘘嘘了,陆成随叫随到,凝香只管抱孩子哄孩子吃.奶就好,更不用说换下来的脏衣服尿戒子,都是陆成洗。
就连凝香专用的夜壶,也是陆成倒的。
凝香现在还算是新媳妇,跟陆成熟了,但也没熟到能坦然让陆成帮她倒夜壶的地步,凝香巴不得自己在陆成心里永远都是干干净净、漂漂亮亮、香香喷喷的样子。但她坐月子不能出去,那事必须在屋里解决,李氏潘氏都提出过来照顾凝香,凝香本想劳烦大伯母的,结果陆成嘴快谁都没用。有事了,凝香想撵走陆成,然后让亲弟弟帮她,陆成个混蛋,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却躲在西屋哪都没去,阿木端着夜壶出去,就被陆成接走了。
两人在灶房说话,凝香听得一清二楚,臊得躲在被窝里不想也不敢看陆成。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哪天我出事下不了地了,不也得你伺候我?”陆成回来后抱着她哄,亲了又亲,哄得凝香说不出来的熨帖,渐渐地放得开了。
总之坐了一次月子,凝香几乎将自己所有的“丑”都暴露在了陆成面前,陆成回赠给她的,则是一个丈夫能送妻子的所有的好。
果儿过满月当天,天气晴朗阳光灿烂,一丝风也没有,凝香被允许在三间屋里走动走动,还是不许去院子。凝香痛痛快快地洗了手脸,抱着女儿见客。
刚出生的孩子,几乎一天一个样,果儿生下来五斤二两,今早陆成称了一遍,快九斤了。裹在大红色绣梅花的襁褓里,脸蛋白白嫩嫩吹弹可破,再没有任何褶子,杏眼水汪汪的,跟凝香一模一样,骨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