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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抒落座的时候，就感觉有人正在看她，她凭感觉望过去，果然就看见男人西装革履、面容清隽坐在不远处，眼神讳莫如深在她身上打着转，让她心里一阵发麻，立马收回视线坐定。
但如此，心里的不安感依旧在，非但没消失，反而越来越浓，他那样的眼神像完全可以穿透她所有伪装，看清楚她的本质，是心虚跟不自信以及无尽的悲凉。
陆良笙就坐在旁边，女人轻微的异常他都能感觉到，“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这半个月的相处，顾云抒对他原有的芥蒂已经渐渐消失，现在两人的关系大概就是处于朋友跟上下属之间，她微微一笑，“不是，就是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陆良笙目光温和，“我相信你可以，或者你是因为其他事紧张，是不是因为他？”
顾云抒知道他能猜出来，并不感到惊讶，她说：“原本以为我这样强颜欢笑的出席，至少可以让他看看，我离开他后也过得不错，但没想到他刚才一个眼神就让我原形毕露了，真可怕。”
陆良笙皱眉反问，“可怕什么？你和他认识那么久了，怎会觉得他可怕？”
顾云抒说不上来到底哪里可怕，可心里的颤意确实是因为沈柏年，就在两人谈话时，竞标已经悄无声息拉开帷幕，说是竞标、其实许多企业在听闻沈氏跟云集团两大巨头抢夺后便都纷纷放弃，所以今天的竞标也就这两家公司参与。
就在宋榆准备上台讲解时，坐在她身边的男人说了句，“宋总监，让对方公司先开始，你等等。”
宋榆先是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想了想之后又觉得未尝不可，她对自己的专业领域向来非常自信，虽然顾云抒在这方面极有天赋，但毕竟经验太少，要是再等个四五年，她或许是个不错的对手。
可现在，肯定不行，万一自己先说完，让她怯场就不好了。
想到这，宋榆就莞尔浅笑，低声说了句，“沈总，这算是你难得的温柔吗？怕我先说，会影响她发挥？”
沈柏年目光沉了不少，除了自己以外，谁都不清楚他当下的想法，已经这么久、也该收网了。
顾云抒上台之前，陆良笙微微摸了摸她手，隐秘却满是鼓励，在之前几天她一直在演练今天的场面，可事实上真面对了，她依旧有点双脚发软，她以前有面对过这么多人，但那些都是跟她年龄相仿的记者，随便忽悠几下就行，只要哄他们开心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