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佐还是这般宽厚!凤翔府上下有福了。”蔡延庆笑着举杯致意,不以为忤。
老者捏着酒杯:“韩玉昆应是来报到的,仲速你不去见一见他?”
“不必。虽说锁厅试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但是见面还是事后再说吧。”
“说的也是。”老者一笑,遂举杯与其相和,将杯中水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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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冈去了转运司衙门,只跟蔡曚打了个照面,并没见到转运使蔡延庆。他从衙门里小吏口中,打听到蔡延庆是跟来访的新任凤翔知府苏寀喝酒去了。真不知道,苏寀不去接任,跑到秦州来作甚?而没能见到主考官,当然是个遗憾,但登记下名字也已经足够。
要知道,如果是礼部试或是地方军州中的贡举,考生根本都不能事先面见出题的主考官,以防考题事前泄露。只有锁厅试,在事前才会管得松一些——因为在这项考试上作弊根本没有意义。
就算能在锁厅试上蒙混了过去,到了京中的礼部试上,照样折戟沉沙。而且连续几次应考不中后的特奏名得官,对参加锁厅试的官员们并没有任何用处,他们求得就是一个进士出身,而不是普通书生要的进士背后的做官资格。如此一来,对锁厅试的约束之宽松自是理所当然。
不过去转运司走了一趟,好歹见到了一个同学,同时也了解到了一点参加锁厅试的考生们的情报。今次参加锁厅试的总共有十五人,按照十中选三的比例,入贡的名额有四个——这里面没有四舍五入的说法。
“能放下到手的差遣而参加举试,那四人当是有些自信的。至于其余几个,就不用太在意了,大半是参加过前科的老面孔,只是来凑趣的。”
从衙门中离开,慕容武依然跟韩冈同行。
秦州的贡举也就在这两日,街巷上的士子多了许多,他们多半是借住在寺庙中,而有钱的,则是进了好一点的客栈。不过韩冈就没必要去挤寺庙或是客栈了,而是直接邀请慕容武,到他过去住了很短的一段时间的旧宅中。
慕容武当然不会拒绝,在街口分了手,准备回去收拾行李,韩冈则是派了剩下的一个伴当跟着去,也好带路。
韩冈当先回到旧宅,正厅中就是摆放一堆礼物。听着事先带着行礼回来的伴当的汇报,这是秦州的几大商号知道韩冈要来参加贡举,天天派人守在门外。一等伴当回来,听到准信,就立刻送上了各色礼品。
韩冈低头看着礼单,琳琅满目的倒也有着不少贵重的东西。商人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