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来处理这些流民,也不会出现眼下的场面。
抬头看看天色,王旁调转马身,返身回城。今晚在家中住上一夜,明天就要赶回白马县去。虽然很是忙碌,但王旁觉得这样的生活,比起郁闷在家中要好得太多了。
逐渐近了城门,王旁不经意间看见一名身着绿袍的官员站在门洞中的耳室前,对着一名军汉不知在说些什么。
王旁眼睛尖,一眼之间就看清了那人的相貌,到了城门前返身下了马,走过去拱手问道:“可是介夫兄?”
那人三十上下,已进入中年,相貌朴实,矮小黑瘦。他抬眼看着王旁,抬手回礼:“原来是仲元啊,郑侠有礼了。”
面对宰相之子,郑侠的态度平平淡淡,毫无热情,并不像与故旧见面的模样。
但王旁和郑侠的确有旧。王旁本来并不是擅长与人结交的性格,可安上门的监门官郑侠郑介夫,是他老相识,见了面理所当然要打个招呼。
当年王安石在江宁府时,郑侠随着监江宁酒税的父亲也就在江宁读书,便拜在开门授徒的王安石门下,算是王门弟子。只是郑侠的政治倾向,却与王安石完全不同。
两年前,王安石曾想大用郑侠,将其从光州司法参军调入京中,只是一见面,郑侠就满口的要王安石尽废新法,所以就被安排了一个监门官的差事。
到了去年,王安石要编订《三经新义》,估摸着郑侠这名学生经过了一年的时间,想法应该变了,就准备招他进经义局中编纂新义,但郑侠再一次向王安石提出要废新法。王安石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放弃了。
可不管怎么说,王安石对郑侠这名学生还是挺看重的。监门官的职位虽然不高,终究还是在京城中,可见他还是有着任用郑侠的想法。
郑侠的固执,王安石能够优容,毕竟不同于与旧党元老,争执中参杂了太多的私人利益。对于理念上的坚持,在年轻的官员中尤其多,不比沉浮宦海多年的老吏,人都磨砺得圆滑了。而御史台中尽用年轻资浅的官员为御史,也就是因为这个道理。
王旁知道父亲的想法,所以见到郑侠也并不疏离。
寒暄了几句,郑侠神色一凛,突然问着王旁:“仲元从城外来,不知蔡河边的流民有没有看到?”
王旁点点头:“看到了。”
“不知以安上门外的流民之众,仲元可有什么想法?”郑侠冷然问道。
“此岂为多?”王旁摇摇头,“若开封、祥符二县措置得力,不过数千人而已,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