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勺四分五裂,里面的白粥洒了一地,甚至有几点米粥溅在了姜不渝的裙子、拖鞋上。
这与她所说的,自己能照顾自己截然相反。
姜不渝惶惑不安的站着,看了眼那洒了一地的狼藉,又看了眼霍衍:“我、我……”她想说些什么,眼睛里汪着泪水,又看了眼霍衍,看他黑沉的脸色,立即蹲下来捡那碎片。
“我会收拾干净的。”她固执的说了一句,捡起一块大的碎片。那碎片里还剩了一些粥,拿起来时,粥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流了她一手的脏污,她顾不上似的,另一只手胡乱的在地上抹,从被米粒掩埋的地方摸出另一块碎片。
霍衍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走过去,蹲下,一把扣住姜不渝的手腕,将她手上的碎瓷丢在地上,拉着她去厨房清洗。
水龙头打开,水流哗哗流下,冲刷姜不渝的手指。
两只手都在那清凉的水下,交缠在一起,湿漉漉的泛着水光。
姜不渝可以感觉到身后男人宽实的胸膛,尽管还稍稍隔开了些距离,但他们穿的都单薄,隔着很近的距离是可以感觉到彼此的体温的。
她低头看着两人的手,看他仔细搓洗干净她手指上的粥水,查看有没有划伤……
她的唇角微微的翘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霍衍还放心留她一个人吗?
霍衍确定她没有受伤,拉长着脸,送她回房间。
他从抽屉里拿了药递给她,又从楼下拿了一杯水:“先吃药。”
姜不渝点点头,从药盒里抠出来两粒胶囊药,就着水吞下,然后低垂着头坐着不说话。
她的齐刘海松散的垂着,由于过瘦,脸部轮廓更加深刻了,眼底的黑眼圈那么明显,憔悴的像个瓷娃娃。
霍衍的眼眸暗沉下来,他是很想回南城,但这一走,也许姜不渝就会在手腕上再割一刀。
除非,他带着姜不渝一起回南城……
他先安抚姜不渝睡下,下楼将餐厅的狼藉都收拾干净了,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微眯着眼,抽烟。
今天看起来是个阴天,早晨时出来的太阳此刻已经完全被阴云笼罩,连草色看起来都灰蒙蒙的。
姜不渝站在阳台上,从上往下看,可以看到那男人孤身一人坐着。
他的短发剪得利落,干干净净的,宽阔的后背拢在椅子里,即使只是随意坐着,都能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气势。
只是,他看起来像是一只寂寞的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