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早就揭出榜文,有人出人,无人出钱。有人首告你家里藏匿了不少丁壮,既不出钱又不出力,官人着我前来查验。”
马蒙连呼冤枉:“节级,衙门让不服劳役的出钱雇人,我可是老实遵命,钱一文不曾少交。”
金书召满脸不耐烦:“既是你不曾违了官人法度,只管清点好丁口,随我回寨对质就是。这是官人亲口吩咐下来的事情,哪个敢私自做主!时候不早,你速速把家里的人招回来才是!”
马蒙见何昆和金书召两人都不好说话,跟进来的兵士凶神恶煞一般,只好不再分辨,让马三破把家里的全都唤来,集中到院子里。
约一个时辰之后,金书召见院子里站着的男男女女共五十多人,对马蒙道:“这就是你家里全部的人口了?再说一遍,无论老少,男口女口,全都要在这里!”
马蒙道:“回节级,还有两个佣奴到县城里办些杂事,三个仆妇到码头那里采办货物,其他人都在这里了。办事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若是不顺利,不定要到天黑。”
金书召点了点头,又看了一遍众人:“无妨,那五个人我记下了,会派人等他们的。等到回来,一起押到寨里去。马蒙,你带着这里的人一起,与我先回寨去。记住,带上雇佣这些人的文契,官人要一一查验。此事不可马虎,不要到了寨里又缺这缺那!”
马蒙一怔:“节级,这话怎么说?这些人好多是自小在我家里长大,哪有什么文契?”
金书召的手暗暗握了一下,心中松了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道:“你与我说有什么用?有什么话到了寨里,跟官人说去。一切都是官人做主,我只是跑一趟而已。——放心,官人虽然年少,却是最好说话,从不苛待百姓。这几个月,这附近哪个不念他的好处?”
听见这话,马蒙心里又松了一口气。杜中宵到这里也有几个月了,做事情极有分寸,也能体谅百姓疾苦,官声倒是极好。马蒙虽然因为嘲笑杜中宵,被顾知县打断了腿,终究是永城县,而不是杜中宵对他动的手。听金书召如此说,心中又有幻想,觉得并不会有什么大事。
开封府那种大地方,雇佣奴仆的手续极为正规,就连亳州城里,一般也都文书齐全。永城这种乡下地方,怎么可能会那么守规矩?不只是马蒙这里,好多大户家里的佣奴,文书都不全。毕竟经过牙人办理正式文契,是要交税的,哪里会处处都按着官法来。马蒙又是依赖庄客做江湖勾当,有正式文契的庄客就没几家。以前官府对这种事情睁一眼闭一眼,马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