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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跟在宗泽身边,不离不弃的好汉子,还是有不少的,他们都愿意誓死追随老相公,百死不悔!
“孩子,现在外面情形如何,老夫不知道。但城内如何,我是一清二楚,或许城破就在明天。咱们撑不下去了……”
王中孚瞪着眼睛,气得鼓鼓的,您老怎么能灭自己的威风呢?
宗泽摆手,长叹道:“死生大事,不能义气。我这把年纪了,早就不在乎了,能为国捐躯,是我的福气!”
王中孚气吁吁道:“就只要老相公是英雄?别人都贪生怕死吗?”
“自然不是,你听我说完了啊!”宗泽拍着年轻人的手臂,笑呵呵道:“能跟老夫走到今天,都是大宋最好的男儿,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子。让他们跟我这样白白死了不值得。应该留着有用之身,跟金贼斗到底,亲眼看着,大军出塞,直捣黄龙,那才是老夫最欣慰的。”
“官家给了老夫一首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老夫这一辈子,也该凋零了,可我却不忍心这些年轻后辈跟着我一起零落,我该庇护他们才是。”
宗泽长叹一声,“孩子,你也知道,像王善、杨进他们,都是贼人出身,论起品行未必如何。我要是走了,他们多半没法在朝中立足,最后不是落草为寇,就是投降金贼。反而成了大宋的败类,这是老夫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
宗泽抓着王中孚的手,越发用力,目光诚挚,让人无法拒绝。
“孩子,答应老夫,一旦城破,你就要藏起了,带着我的书信,去找官家……跟官家讲,就算我宗汝霖求他,一定要好好整训老夫的旧部……有人突围出去,逃回河南,要妥善安置。有人落草为寇,啸聚山林,要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便,便是……有谁不争气,投靠了金贼,也不要祸及他们的家人。乱世之中,不容易啊!”
王中孚眼睛瞪得溜圆,腮帮都鼓起来了。
“老相公,你这话可跟往日讲的不一样!你不是这么教我的!”
宗泽仰头大笑,“傻小子,这世上哪有一成不变的道理,更可靠他们跟着老夫战斗了几个月,为了大宋流汗流血,不敢说居功厥伟,也可以说无愧于心……咱做人做事要厚道,老夫一无所有北上,能得到他们的追随,人家给了俺这个糟老头子的脸,只要不违背天良,老夫要报恩啊!”
说到这里,宗泽眼圈泛红,王中孚绷不住,到底哭了起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外面竟然也传来了哭声,王中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