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韶长久没有动静,他眼里心里都偶尔会按捺不住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可始终像有一道金箍在束着他。
那是阿鸾对他的笑颜,说他会成为国朝最厉害的人,名垂青史。
沈文韶的指尖深深刺进掌心,他不能让她失望。
“就按……母亲的想法来做吧。”
沈文韶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他可以不在乎这些,自己如今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完成阿鸾那个梦里的心愿。
她不是想看自己成为国朝最厉害的文臣?那他就一定会做到。
……
秦戈作为晏城最炙手可热的权贵,要迎娶德贤公主的牌位,一时间又成了一桩美谈。
世人皆知他与德贤公主两情相悦,已定终生,如今德贤公主病逝,秦戈娶她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不少人心里也泛着嘀咕。
“你说秦将军如今的地位也不必顾虑沈家吧,他要是不想娶,沈家能怎么样?做什么非要娶个牌位回家,那往后他还娶不娶正妻了?”
“秦将军这是有情有义,你懂个屁。”
“我知道,可人已经死了,还是活着的人更重要吧?秦将军如果此刻能娶上一门贵女,那秦家在国朝的地位或许几辈子都无法动摇,我这不是觉得有些可惜嘛。”
“左右只是娶个牌位回去,又不是不能纳侧室,我说你们跟这儿议论个什么劲儿,和你们有关系嘛,秦将军爱娶谁娶谁,他要是当真薄情寡义,就算沈家不追究,也会被人唾弃,你们别忘了德贤公主是怎么死的。”
自古红颜多薄命,德贤公主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因此这桩婚事,很是受重视。
虽然只是个牌位,秦戈却凡事都亲力亲为,每一个环节都力求尽善尽美,无一松懈。
这恐怕是晏城最为盛大的一场婚事,举城瞩目,浩浩荡荡,一度成了晏城百姓口中的谈资,他们再也没见过如此盛世,连朝廷都为之添彩。
秦戈高头大马,去沈家接亲,外面红彤彤的灯笼挂着,红绸飘着,沈家里却听不见一丝喧闹。
秦戈迈着稳健的步子,将沈鸾接入轿中,他脸上没有笑意,与周围喜庆到极致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
没人能体会到此刻秦戈心里的感受,金氏扶着门框无声地哭成泪人,目送迎亲的队伍走远。
方才秦戈同她说,此生,他绝不会娶第二个女子,若有违背,他便不配做沈鸾的夫君。
金氏不断地擦着眼泪,“我也不知我此番是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