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享乐惯了,区区律法,死几个人,怎么可能让他们就乖乖洗心革面,一身正气,出点事情在意料之中……”
曹化淳站在不远处,附和道:“是,我大明的颓靡之风已百多年,不可能一举根除,终究还需有些耐心。”
朱栩很是无聊的翻着奏本,道“内阁那边怎么说?”
“内阁的几位阁老,刑部的张尚书都在内阁了,估计正在商量。”曹化淳道。这件事,对外人来说很麻烦,但对乾清宫来说,太过容易了。
现在的朝局,已经不需要朱栩事事冲在最前面,将天下人得罪个遍。
朱栩点了下头,道“由他们去吧,这京城就没有一天太平的。张国公入宫了吗?”
曹化淳道“是,已经在乾清宫了,太后娘娘陪着叙话。”
朱栩扔掉手里的奏本,道“人家父女叙话朕现在不方便打扰,等用膳了再叫朕。”
“是。”曹化淳道。
朱栩继续翻着奏本,年底的琐事是越来越多,哪怕有内阁,六部等层层过滤,到他手里的还是有上百本。
这个府出现雪灾,那个县有民乱,这个省弹劾那个省,这个官弹劾那个官,越是该平静的时候,邪魔歪道就越多。
朱纯臣,徐允祯在进宫的时候,遭遇了内阁的阻拦,要求他们先去内阁,结果遭到二位国公大人的怒斥,引起了禁军介入,直接被带向乾清宫。
这个时候,毕自严已经快了一步,来到乾清宫。
暖阁里,朱栩一边看似无聊的翻着奏本,一边听着毕自严的奏报。
“徐华直,朱瑛友在群芳楼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错手将一妓女推下楼,当场死亡。臣举荐的督政院巡检司副主事,江.苏巡政御史梁成庸故意包庇,使得案子隐而未发。今天一大早受害者未婚夫前往刑部喊冤,使得案子揭露,满城沸然……”
毕自严以一种完全旁观,第三者的语气,叙述手法般的娓娓道来、
对于这样的小事情,朱栩向来不在意,只是转头看向毕自严,好奇的道:“毕师,外面的人都说朕天性凉薄,刻薄寡恩,穷兵黩武,好大喜功,不顾天下人存亡……那些顾及天下人存亡的人在哪里?”
毕自严听着这个似是而非的开头就心里一跳,抬着手,谨慎的道:“皇上,哪怕是太祖太宗年间,这样的事情也常有,无需多虑,严格执法,重罚,以儆效尤即可,不能矫枉过正。”
朱栩听着毕自严话里隐含的‘劝诫’,笑着微微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