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走出,她持着剑,未簪长发,满头青丝在夜风中柔逸飘舞着,而她身上难得地罩着一件黑袍,温婉而又清冷的容颜被那黑袍衬得更加恬静。
天窟峰顶,陆嫁嫁立在漫天剑星之下,她望着那些沉寂的剑星,腰侧忽有剑光如一泓清泉流泻而出。
遮蔽着月亮的云转瞬消散,月光毫无遮挡地洒落,天地为之一清。
柔和的月影里,峰顶光影舞动,成千上百道剑光像是同时间挥出,如君王宴乐于庭,细腰歌女一同起舞。
千百道纵横不定的光在月色中起,又在月色中灭,剑气化作碧水流入鞘中,所有剑气的催发与收束几乎在一瞬间完成,快到匪夷所思,而她的剑裳边,莹莹流动的光宛若实质,每一道纯粹似月辉的剑气,都是自然而发的剑意。
她手中的是剑,她的身心也是剑。
她出剑时的灵力流动,甚至绕开了那些本该是必经之路的窍穴,每一剑都发乎于心,干脆利落,她出剑的速度和剑意之精纯,甚至比过去半步紫庭之时更甚。
她看着夜色中的白雪明月,看着远处的群峰荒野,一颗灵气盎然的剑心似可以与万物交鸣。
许久之后,峰顶剑光尽数湮灭,她立在雪色与月色里,但视线却无法捕捉她好似蟾宫仙妃般的身影,因为她已不单单是剑灵同体,而是身为剑同于万物。
她保持着这种状态向着内峰的方向走出,嘴唇时不时抿着,睫羽垂帘下的眸子挣扎闪动,似是在下什么决心。
她知道她的剑灵同体还没有达到真正意义的契合。
昨夜的锻体为剑,某种意义上只是开始。
她的体魄和剑灵已在不知不觉间走进了一个崭新的世界里,而这个世界所展露的冰山一角,已让她惊艳无比,若是她将剑灵同体彻底炼化,真正化作一柄绝世的兵器,那到时候她的剑意该有多么惊世骇俗?
这是她过往修道之路上从未敢想过的事情。
她苦心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这种诱惑依旧时不时地浮出心湖,动摇着她的道心。
“宁长久……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她走到一处的内峰入口之外,却忽然止步,那种同化于万物的状态自然而然地解除,月光重新落回她的身上,剑裳摇曳,玉容似雪,她轻叹了一声,最终还是转身离去,走回了峰主殿中,在寒玉榻上静躺下去,让自己有些微热的身躯渐渐失去温度。
……
清晨,剑堂再次开课,宁长久一如既往地坐在宁小龄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