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这魏承吉却是个异类,他早年便投在曹迪帐下,也因此而深得曹迪的重用,他虽然不是正途出身,却也保举了品官。不过,在陆云孙等清流眼中,朝廷保持河北、西京、东南、河东诸行营,豢养藩镇武人是形势所迫,这种委身投靠的文人甚至比藩镇武人更为居心叵测,若没有这种人推波助澜,唐代未必有安史之乱。
“不才魏承吉,见过陆相公。”魏承吉深深一揖。
“老夫正在招待河北的贤达,”陆云孙请他坐下,淡淡道,“魏推官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这个......”魏承吉语气一滞,旁边韩延陵不得已,堆笑着解释道,“邓素跋扈,天下人神共愤,,我等考虑着,邓素在朝中势力极大,又拉拢了王贵等将为羽翼,而朝中不欲与之同流合污者,除陆相公与曹太师外,已无他人能与之相抗,两边分则力弱,合则力强,所以......”
陆云孙捻着胡须,沉默不语,韩延陵讪讪地越说越是小声。
“陆相公,下官前来,不为别的,”魏承吉拱手道:“只为曹太师带两句话,倘若能够搬到邓素奸贼,拨乱反正,陆相公是众望所归,曹太师别无所求,出则就藩戍边,入则将相和睦,和衷共济,必使大宋重现中兴。”他似是久在军中,也没有拐弯抹角地劝说,说完后便看着陆云孙,等待他的决断。众河北士绅也沉默下来,期待地看着陆云孙。他在朝中是一人之下,百官之上,又俨然为江淮盐场州县士绅的代表,而曹迪手握襄阳军权,又与宫中遥相呼应,他二人如果能联起手来,扳倒邓素就指日可待了。
书房中一时安静了下来,陆云孙脸色阴晴不定,他缓缓地抬手端起茶盏。
“魏大人。”
“下官在。”魏承吉不由自主道。
“诗云,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如今北伐紧要关头,上下正需和衷共济,一雪国仇家恨,曹太师若念大宋养士百年,存着将相和的气度,与其留待将来,不如便从现在开始吧。”
陆云孙说完,平静地看着魏承吉,手里端着的茶碗却一直没有放下。
茶雾氤氲,让人有些看不清他的眼神,魏承吉却觉得仿佛赤身裸体地站在一个衣冠整齐的人面前一样,心头涌起无限羞耻之意,脸一阵红,一阵白。到了这个地步,旁边的河北士绅亦无人敢于开口圆场。“这些人倒也不是全无羞耻之辈。”陆云孙叹了口气,他虽然在朝中隐然与邓素相抗,但究其本质,二人秉持之道不同而已。道义之争,若仅仅为了扳倒邓素,便以北伐国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