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鲜血早已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他疑惑道。
“所以,”陈重低声地,却是坚定地道,“契丹败亡无疑,如何一击而得二虎,眼下是唯一的机会,不能再拖了。”
吴阶眼现出惊异,陈重向来沉稳,胸中谋划,少与人言,哪怕康国之乱后,也很少如此坦率,看来,眼下的形势当真紧急了。
“若要攻打宋国,那赵上将军?”吴阶疑惑道,他心目当中,领兵攻宋最佳的搭档,莫过于赵行德。陈重极为看重赵行德,而赵行德十九不愿领兵攻宋的。不但如此,赵行德的亲朋故旧都是宋人,久掌大军,若他想不通,说不定还要拥兵反戈一击。康国之乱前,大将军府还没将全部由火铳手组成的大军放在眼里,而康国之乱后,再没人轻视这些匆匆训练而出的火器团练。如今关东团练已有百万之众了。
“赵上将军平定叛乱,”陈重声音低沉道,“需要留他在河中坐镇一些时候,等关东局势平稳了,再让他回来吧。”
“也好。”吴阶点点头,“我早已联络河东杨家,应该很快有消息了。”
他叹了口气,从心底里,吴阶还是对赵行德最为认可。不过,陈重和他有相同的顾虑。
号角响起,东大营仿佛一个巨人从沉睡里苏醒过来,马蹄得得声,士卒的喊号声,整齐的步伐声陆续响起。天色微明,关东大营的晨操就开始了,火铳营军官带着士卒每天要完成十四项操练,一直持续到太阳下山。军士们则要自由得多,校尉、队长先后集合演练了一下营、队两级战阵队形,便各自练习武艺,三五个,十数聚在一起,射箭的射箭,举石锁的举石锁。数万将士圈在大营的弹丸之地,如同猛虎圈在笼中,若不狠狠地打熬抓牙,耗其精力,就会闹出乱子,不过,这反过来,时间拖得越久,将士们求战之心就越是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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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烈的白日悬在天空,地面升腾起一股热浪和腐尸的恶臭。
滑州城,这座河北州城,已经抵抗了辽军一月之久。滑州位于黄河大桥的桥北,辽军刚刚出现的时候,宋军就主动烧毁了大桥,这也意味着,这一个月来,滑州守军一直困守孤城,没有退路,也没有援兵。辽军调遣兵马攻打了几天,见守军坚韧,便留了一部人马监视,大队渡河而去。守军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后续的辽军又来了,因为滑州地当要冲,这一次,辽军不愿意留下隐患,劝降未成之后,便加派人马日夜攻打。在上一次靖康之乱时,滑州城墙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