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也站在原地。
场面僵了一会儿,赵行德将右手边的卷宗翻开,一封书信显露了出来。
信封上龙飞凤舞的两行字,周和看出这是陈东的笔迹,眼中顿时流露出异色。
“这是陈相公的手书,他特意修书与我和陈公举二人,做这个和事佬。”赵行德叹了口气,沉吟道:“陈公举倒还罢了,陈相公的颜面,我不能不顾。少阳在大宋最艰难的时候,挽狂澜于既倒,又对赵某有知遇之恩。广州是陈少阳花费心血经营的地方,所以,他才不愿南海水师与广州龃龉。”他抬起头看着远处,语气沉郁道,“大宋风雨飘摇,大家更要同舟共济才是。”
“可是.....”
“罢了,”赵行德沉声道:“莫说去码头赴宴,就算是龙潭虎穴,我又有何惧?”
诸将见他态度坚决,便不再相劝。冯糜、刘志坚等人忧心忡忡,也退后不言。
“陈少阳作保,”周和自言自语道:“陈公举想必是不敢乱来吧。”
“难怪了,原来是陈相公的面子。”参谋官许遵裕暗道。
感觉上面两道目光扫视下来,许遵裕忙眼观鼻鼻观心,恭然肃立。
赵行德又叮嘱众将回去好生约束士卒,这段时间不要出什么乱子,点卯便结束了。许遵裕和众将一起退下,回到参谋官所在的舱房中。这是四个人合用一间舱室。其中值秘阁冯糜官阶最高,许遵裕和刘旰二人是大都督幕府的参谋官,董骁武则是船上掌管司南针的火长。舱室中央摆着一张方木桌,四把椅子。四周的床板平常都扣挂在壁上,到了晚上才放下来。因此,虽然住了四个军官,室内空间倒也不显得狭窄。这样的待遇,比统制、指挥等高级军官要差些,却比在底舱睡通铺吊床的水手好太多了。
微风轻拂,议论和脚步声渐渐远去,水师军官们三三两两离开白虎堂,顺着绳梯跳入等候在船舷下的小舟之中。许遵裕站在窗前,目送一艘艘小船驶向远处的战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赵大人也太......”董骁武叹道:“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莫说他人,”刘旰也叹道:“陈相公不就刚被陷害去位了么?他应该多留心。”
“赵大人正是当世之君子,个人生死荣辱,他早已置之度外了。若非如此,他在汴梁岂能轻易交出兵权。鄂州平乱之后,又岂能挂印而归,在武昌侯府内甘心被软禁起来。这一次,陈相公必定是劝他相忍为国,只可惜,便宜了广州府那班庸官。”值秘阁冯糜愤愤地骂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