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除此以外的山林里一片漆黑,就连不远处的两匹马也完全看不到它们的轮廓。
过了一会儿,耿护院开口道:“少爷,帮我换一下伤药吧。”
“好。”
孟然答应一声,随即走到耿护院的身旁,半蹲着身子,颇为缓慢地解开自己下午打上的绷带。
他先是将伤口用清水冲洗一下,随后倒上药物,再从包袱中拿出一些干净的纱布,重新包扎起来。
做完这一切,孟然将东西收拾好之后,又回了自己的座位,只是安静地烤着火,并不言语。
明亮的火光照在他的侧脸上,能够轻易地看到他的脸上布满了心事。
“少爷?”
“嗯?”孟然微微抬头,看着对面的人影,“耿叔,有什么事儿吗?”
“我们聊聊吧。”
孟然并没有直接回答好或者不好,而是陷入了沉默,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好。”
“少爷的心里也不好过吧?”
“……”孟然并没有回答。
耿护院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其实也是难为你了,你不过才十二岁而已,没见过的事情多着呢,不知道人心险恶,不知道世情艰难,很多事情,见多了以后也就习惯了。”
“能习惯吗?”孟然的声音有些沙哑。
“能……”
停了一会儿,耿护院继续说道:“就像一开始,您肯定不会想到自己能够毫不留情地斩杀他人的性命。如今呢?若是再遇到拦路抢劫害人性命的贼寇,你还会手下留情不敢拔刀吗?”
“那倒不会。”孟然轻轻叹了口气,“可我们这样做终究有些不对。”
耿护院笑了,“哪里不对?”
“没有经过官府的判定,就轻易终结他人的性命,与那些贼寇又有什么分别……”说到这里,孟然就说不下去了,只因他之前的手软,导致了耿护院白白挨了一刀,若是他再为那些贼寇辩解,不免有些太过伤人。
耿护院面色一凝,肃然道:“既然都是一条命,那干嘛不让自己好好活着,非要将这个机会拱手让人呢?”
“可……”
“我们与那贼寇是有区别的。贼寇只想不劳而获,杀人劫物,我们呢,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若是不杀他们,我们就得死,不是吗?”
孟然叹了口气,并不言语,只是陷入了沉思。
耿护院没有出言安慰,只是神情淡然地盯着那团火焰,随手添了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