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了。
“峰子,你放下我,再这样跑下去,你会累死的!”
“我就算累死,也不能扔下一个女人。”兰武峰咬着牙说道,“我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我不能再犯第二次。”
“峰子,你真傻,我不是你的女人,你不值得。”齐月喃喃地说道,她不知道是说给兰武峰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她的鼻子酸酸的,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有多长时间没有哭过了?齐月情不自禁地问着自己。最后一次哭泣是什么时候呢?是父亲被红卫兵扭走的时候,是离开燕京踏上前往云南的火车的时候,还是一个人走过界碑投入这片异域土地的时候?
快10年了,她就再也没有哭泣过。当一个个战友牺牲在她面前的时候,其他的知青都忍不住痛哭。只有她,用平淡的口气告诉大家:死人的事情是经常发生的,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这种牺牲是值得的,是光荣的。
是的,知青连的战士们从来没有见过她哭泣的样子,大家甚至于忽略了她的姓别,从来没有人会说她是一个女人。她也逐渐忘记了自己的姓格,她像一个男人一样发号施令,像一个男人一样口无遮拦。可是,就在这一刻,这个名叫峰子的小男孩,却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而舍出姓命来保护她。
不知道又跑了多久,身后已经没有了声音。齐月回头望了一眼,对兰武峰说道:“峰子,不用跑了,缅军已经退了。”
兰武峰放慢脚步,向前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然后扶着一棵站住了。他闭上眼睛,喘了几口气,这才缓缓地松开手,把齐月放了下来。
“峰子,你没事吧?”齐月关切地问道。
兰武峰摆摆手,说道:“没事,就是肩膀有点疼。”
“你受伤了?”齐月吃惊地问道。她不等兰武峰回答,便凑上前去,掀开兰武峰的衣领,察看他的肩膀。这一看,齐月不禁窘得满脸通红,原来,在兰武峰的肩头上,并没有什么枪伤,只有几颗细碎的牙齿印,这自然就是齐月自己的杰作了。
“对不起,峰子,我……”
“你是属狗的?下口这么狠。”兰武峰说道。
齐月得意地说道:“对啊,我就是属狗。我58年的,你呢?”
“我是62年的。”兰武峰道。
“你竟然这么小啊?是我的小弟弟了。”齐月说道,“不过,今天的事情,真的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就没命了。”
兰武峰道:“这都是应该的。好了,天也快晚了,咱们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