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有什么事,或是求她救援,或是求她举荐出仕,都要方便些。
世家与庶民究竟有何区别?不过是那点名声罢了。
司马家这些孩子们每每在人前,都要被父亲严加管教,因此传出“不命曰进不敢进,不命曰坐不敢坐,不指有所问不敢言”的端肃名声,也是这么经营来的。
这东西脆弱得很,因此才要更加小心地经营。
这个问题勉强获得了答案,但司马懿还想再问些什么时,远处忽然有人丢了箱笼,抱了孩子,掉头疯跑起来。
那些人跑得那样惊慌,连脚下的布匹也无暇去捡,完全是只顾着逃命的架势!
旁人还不曾察觉时,这不同寻常的一幕立刻被司马懿注意到了!
“胡虏!胡虏!”
他们赶路这样快,竟还是遇到了胡虏!
比起跑得飞快的司马家,陆悬鱼的队伍就慢多了。
百姓们被解了绳索是不假,但他们还需要吃饭,需要喝水。
天气这样热,田间地头的河边又不时漂过几具尸体,这水不仅得在上游打,打完还一定得烧开静置许久才能喝。
于是他们要烧饭,要打水,要拾柴,要生火,还要照顾中暑的,受伤的,体力不支的人,这个速度就比陆悬鱼预想的还要慢。
再加上她必须提前整编他们,按照村庄乡亭来划分,提拔一批精明强壮些的男女作临时官员来管理他们,并且三番五次地教他们在战争来临时当如何跟着自己乡里的里吏走,如何在走失后点起火堆,让汉军能够找到他们,都花了不少的功夫。
尤其队伍里还有人会东张西望,时不时突然跑下土路,蹲在田边不知道做什么,刚开始一个两个的,她以为是去解手,后来才看明白。
“他们是在寻人,”高顺说道,“有的亲眷被掳走时,掉队了。”
初时在这数千人的队伍里寻人,而后在田野上四处张望着寻人,有些还会从身上撕一块粗布下来,绑在路边的树上。
“这是我自己纺的线,织的布,我自己打结的手艺,我丈夫见了,必能认出来的!”
但随着一路东归,见到的尸体越来越多,怀有这样幻想的人也越来越少。
他们会去翻那一具具尸体,想要在其中寻找一个答案,其中有些已经被野兽啃食,有些已经因为流水和暑天而面目全非,但亲人总不会放过各种蛛丝马迹。
陆悬鱼走在最前面,离这支队伍拉开了一点距离。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