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清脆地说道:“堂堂江东孙家嫡子孙林公,为了尝到新出的美酒竟魂入一个普通商家三年之久。”她比手划脚,神采飞扬地说道:“陛下你不知道,当时有人喝破他的身份时,商家的人那个目瞪口呆啊,格格,臣第一次看到,这人的脸‘色’也可由青转白,由白转蓝,由蓝转红。”
她一边说,一边都在暗中观察皇帝的神‘色’,见他听得认真,才敢这么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说完后,陈容歪着头,一脸向往地说道:“能不在乎地位,能任意地甩掉身上的包袱,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这孙林公,不愧是江东名士。”
皇帝点了点头。
他虽然没有说话,可脸上的神‘色’,也没有转为‘阴’沉。
径自盯着湖水一阵,皇帝喃喃说道:“不在乎地位,不在乎包袱?这人确是幸运之士。”
他拂了拂衣袖,“陪朕走走。”
陈容应了一声,快步跟上。走在皇帝身后,陈容悄悄吐出一口浊气,看来自己做对了,现在的皇帝情绪稳些了。
皇帝负着手走在前面,他盯着前方,冷笑道:“你可知道,今日的皇宫,为何这般安静?”
陈容讶异地摇了摇头,说道:“不知。”
皇帝轻哼一声,声音沙哑地说道:“那是因为,太子病了,病得很重。”
他说到这里,见陈容久久没有回话,不由皱起眉头轻喝,“你在想什么?”
陈容一凛,转头看向他,低声说道:“我在想,庄子似乎说过,世人各有逍遥,鸟雀和大鹏也各有各的快乐。”顿了顿,她说道:“太子虽病,可那末必是苦。”
皇帝脚步一顿。
他似是呆了,久久久久,都是一动不动。
好一会,他才艰难地回过头来看向陈容。
盯着低眉敛目,脸‘色’有点白的陈容,皇帝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他的笑声,沙哑,在空寂中远远传出。笑着笑着,皇帝声音一收,“不错,末必是苦”说到这里,他再次放声大笑起来。
这一次,他一边大笑,一边朗声‘淫’唱道:“予恶乎知悦生之非‘惑’邪?予恶乎知死者不悔其贪生乎?”
渐渐的,那笑声变成了长啸。啸声沉远,如歌如泣。
陈容听着听着,突然看到皇帝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水,她连忙低下头,继续垂眉敛目。
啸声渐渐止息。
皇帝转身看向陈容,大袖一挥,清爽地说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