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宰耕牛是重罪,而且对于地方官来说,也事关自己的政绩。朝廷有规定,地方官任内,若是治下出现七次以上的屠牛案件,那么就是严重的失职,考评就会不合格,连升迁都不行。
私宰耕牛甚至是和杀人放火一样被列为遇赦不赦的重罪。
治下出了私宰耕牛的事情,可是严重影响地方官政绩的,张仪臣过来旁听,倒也说的过去。
“县尉,你将刘大责杖,似不合法。”张仪臣一坐下,便挑刺了。
“县令,刘大饭馆中查出牛肉,且来源不明,是私买的牛肉。”
“就算来源不明,可你又可有其它证据?”
“未有,因此下官让人杖打刘大,让他交待牛肉来源。”
“你是怀疑他与私宰耕牛之人暗中勾结?”
“正是。”
“那可有证据?”张仪臣又转了回来。
结果自然是没有。
于是张仪臣便说杜如晦处置不对,刑讯逼供,不是审讯之法,若是强行杖打,就算交待了,又如何保证不是屈打成招?
“那敢问县令可有审讯之法,能够得到口供?”
“没有证据,那就去找。”张仪臣非常不客气的道。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自杜如晦上任以来,县令张仪臣算是处处让着他,可现在,却公然在堂上如此驳斥他。
“按律法,如果只是私买牛肉,不算重罪,可视轻重罚钱。衙役在刘大饭馆只搜出十斤牛肉,那么按律只需罚钱一千,笞十杖。”
“张县令。”杜如晦面沉如水。
“杜县尉是对我这个判决不满?”张仪臣也黑着脸。
“我怀疑刘大多次私买牛肉,情节特别严重,影响十分恶劣,必须严惩。”
“可有依据?”
张仪臣却已经干脆撕破了脸,“如果没有依据,那么本县对你的判决认为不妥,可以否决。现在本县亲自审判此案,判刘大笞十、罚钱一千,令其饭馆停业整顿好,方许再开。”
杜如晦的脸色非常难看。
但正如张仪臣所说的一样,他只是个县尉。在大隋的四等官制中,审理案件时,他只是个判官,而张仪臣却是主官,现在通判官县丞和勾检官都主簿都暂缺的情况下,张仪臣确实可以直接当堂否决他的判定。
案子就这样结了。
杜如晦再不满,也没用了。
刘大被拉出去当众杖打十棍,然后又